长公主的面首被各路攻强制爱了(133)

作者:baicaitang

祁凛州叹息,“里里外外,没有一个省心的。”

他站起来将折子扔到了美人榻上,“走吧,回寝宫。”

昌巳跟在后头,“太子爷那边……”

祁凛州目光暗沉,“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朕如何指望他登基大宝。”

昌巳躬身跟在皇帝的后头,眼看着沿路灯笼高高亮起,皇帝入了寝宫,寝宫厚重的门重重闭上,将里头的荒诞不经的世界与外头隔开,没多久传来了细碎的呜咽声。

大监瞧着漆黑天幕上的月亮,月亮升起的时候总是伴随着乌云。

第一百七十四章

温姝已经数不清自己在宫中多少个日夜了,以至于当昌巳解开束缚他双腕的带子时他罕见怔了半晌。

昌巳听到榻上的青年嘶哑着声音问,“这是多少天了?”

昌巳躬身道,“第六日。”

原来从发生月贵人的事以来不过过了六天,为何他却觉得像过了六年?

温姝离开的时候看到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他的目光落在那宁古的身上,心中冷淡无波。

一条狗在主人的命令下咬了你,你是回咬狗一口还是记住狗的主人?

顾翊跪在地上,他分明与温姝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却从来没有入他的眼中。

除了皇帝权势能逼他低头,再没有任何人能让他露出痛苦的神情。

温姝当然不会在意一条狗。

他坐着软轿出了宫,回到温府的时候锦珠迎了上来,这个可怜的丫头几乎以为温姝在宫中遭遇不测,直到看到这座府邸的主人平安回来,这才含着眼泪将温姝扶进了正厅,她不敢想象温姝在宫中发生了什么,偌大的正厅只能听到锦珠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锦珠替他倒了一杯热水。

温姝伸手去接,却看到锦珠错愕的神情。

顺着锦珠的视线看过去,他看到了自己颤抖的几乎停不下来的手。

他的手抖成这样,而他自己竟然毫无所觉。

温姝猛地咳嗽两声,锦珠在一旁落了两行清泪,“公子,如果觉得难受就哭两声吧。”

发泄出来总是好的,这么多年她看着温姝怎么走过来,从未见他落过一滴泪,总以为他一身铜墙铁骨了。

温姝眨了眨眼睛,“锦珠,我想喝酒了。”

于是锦珠陪着他喝酒,喝了很多很多酒。

喝醉的温姝头埋在了锦珠的膝盖上,锦珠终于看到了他颤抖的肩膀。

她膝盖上的布料湿透了。

锦珠一下一下抚顺了他的发,嗅着他身上的酒气将他揽入怀中。

湿透她膝盖的哪里是什么酒。

她知道温姝处在一个黑暗阴森的囚笼里。

皇帝拿着那个笼子的钥匙。

谁能从皇帝的手里抢回来钥匙呢?

人人都以为温姝的敌人是易家以及易家一党,却没有人知道对于温姝而言真正的敌人是太子乃至陛下,或者是这个王朝。

自从温姝出宫后,月贵人的事无人提起,知情者大部分被灭了口,易家人参奏温姝的折子被皇帝悉数驳了回去,温姝的位置越来越稳,外头的流言也越来越多。而比起来隆庆王死于陛下之手的流言,皇帝与大臣之间的风月之事似乎小巫见大巫了。

在重阳节的这一天,温家新招了一批杂役。

其中有一人十分出众。

此人自称从外地逃难而来,父母皆亡,无兄弟姐妹,身长八尺,眉心有一道半寸的疤,面容英朗,体格健硕,走路落在地上没有声音。

温家的人给他重新起了名字,称他为温七。

这时候还没有人想到这个年轻人与大名鼎鼎的明家军有关,也没有人想到他与那早死的隆庆王之间有过联系。

他出现在温家的时机太巧,甚至没有人怀疑过他的来历。

温姝还不知道当年隆裕之死的最后一块拼图送上了门来,在他的眼中温七与别的人没有任何区别,而温七却时常在温姝看不到的地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第一百七十五章

温七原来的名字不叫温七。

他叫谢卓。

他是当年明择武身边副将谢重的儿子。

而在晋国西南一隅,许多当年的明家军隐居在此,甚至与当地苗族的人通婚,建立了苗汉通婚的数十万人城寨,寨中德高望重的长老许多是当年明家军解甲归田的老将军,西南地区少数民族众多,距离中原又远,苗寨中巫蛊之术闻名遐迩,当地官员并不经常管视这些偏远的寨子,于是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身份。

而那可号令明家军的兵符从他父亲手中传到了谢卓的手中。

如果说今日的明家军是一盘散沙,隐居在苗寨中的老将军们带着这块兵符振臂一呼,隐藏于人海中各地的明家军都要揭竿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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