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面首被各路攻强制爱了(122)
林奉儒道,“既然如此又何苦与他针锋相对?”
桑英不言。
桑柔死了,他见不得他好。
恨不得将温姝拉了给桑柔陪葬,到底下不了手。
林奉儒看着桑英,“朝堂之上风起云涌,勿站在任何一方,否则都会成为他人刀刃。我言尽于此。”
桑英肃重拱手,“多谢。”
风扬起了林奉儒的衣摆,紫色的官服猎猎作响,像空中一片阴翳的云。
凤止楼今日有贵客。
贵客包下了一整层。
靡靡乐声响动,似珠玉落满地。
首位坐着一名眼神阴戾的青年,袖口绣着洁白的扶桑花。
他身边有个美貌的男子为他捧着酒樽。
男子五官清艳,皮肤白细,青年却没有看一眼。
侧下左右各坐两位,年纪与首位的青年相差无几,一人看起来身量高大,武将打扮,一人倒像权贵人家风花雪月的子弟。
那武将身边还跟着个漂亮的傻子。
傻子一边剥着橘子,一边嘻嘻笑着将鲜嫩的橘子放在武将的口中。
祁睿淡淡看着下头的易欢,“傻了这么多年,没有大夫治的好?”
易钊摸了摸易欢的头,易欢眯着眼睛蜷了起来,像只餍足的猫。
“他现在这样挺好的。”
祁睿知道易家的烂账。
他这位舅舅的后宅就是个生吞人性的鬼窟。没有一个女人是省油的灯,不知道因为争权夺利死了多少人。易夫人生下易欢后就死了,到现在连下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没过了多久易家的女主人就换成了一个得宠的小妾,这新任的易夫人生了个女儿后也病死了。
后来才知道被另一个小妾下了慢性的毒药。
他舅舅杀了这个下毒的小妾,又从外头带回了一个女人,后来这个女人也不明不白地死了。
易钊和易欢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无论变成什么样祁睿都不觉得奇怪。
疯了傻了,无忧无虑,确实挺好的。
祁睿接过顾翊递过来的酒,又饮了一口。
顾翊伺候着他也有年月了。
祁睿把他当狗,顾翊倒也乐的当。
祁睿目光落在了祁康身上,“这几年很少见你来东宫走动了,若不是孤下了旨意,只怕你来都不会来。”
祁康拱手,“只是不想见七哥身边的这条狗。”
顾翊手一抖,很快垂下了眼帘。
祁睿笑了,“一条狗而已,你不想见,孤以后不带他出门了。”
祁康弯着眼睛,“谢七哥。”
他们从年少时候厮混到现在,也已经物是人非了。
中间隔了一层,于是也不似曾经亲密无间。
这是任何人力和物力都无法扭转的。
祁睿叹息,旋即似想到了什么,“温姝杀了你找来的人,父皇倒是也没有处置他。”
易钊看了眼祁睿神情复杂,“陛下今日未朝。”
在场的人都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
祁睿神情阴冷,猛地摔了杯盏。
“他倒是会讨好父皇,也不知道给父皇灌了什么汤。”
明明是他最先瞧上的人。
祁睿目光落在顾翊身上,忽然笑了声,“你们不都是从长公主府出来的?你看看人家现在风光无两,而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顾翊手指一颤,咬唇道,“奴才哪里比的上温大人?”
祁睿抬起他的下巴端详,“要不把你送进宫,给他添添堵?”
顾翊没有拒绝的权利。
易钊道,“殿下,三皇子早已双目失明,您已经是唯一的储君,只是我们确实还需要在陛下身边安插自己的人。”
祁睿拍了拍顾翊的脸,像在拍一条狗。
“就你了。”
第一百六十章
这也许是顾翊一生中最屈辱的时刻。
他跟在祁睿身边像一条狗,跪了太久已经站不起来。
顾翊低眉顺眼的应了声,周围都是或不屑或嘲讽的目光。
祁康喝的有些醉,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最先告退,祁睿派了人送他。
后来易钊带着易欢也回了易家。祁睿一个人留在了风止楼叫了个小倌,门外章北守着,里头顾翊跟那小倌伺候着。
太子爷的性子日渐暴虐,顾翊眼看着那小倌伤痕累累地被玩的断了气,太子爷连片衣角都没乱。
祁睿从来没有碰过顾翊。
以前谪仙般的琴师他尚不放在眼中,更遑论如今。
顾翊淡淡地想,或许他在太子爷心中连这被玩死的小倌都不如。
他存在的价值只是为了给温姝添堵。
祁睿掐着顾翊的下巴道,“入了宫就好好表现。”
顾翊点头,“是。”
太子爷便跨过小倌的尸体,整理自己的仪表后推门而出。没有人知道晋国的太子爷在这藏污纳垢的地方做了些什么,只有伶人还在弹奏着彻夜不息的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