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面首被各路攻强制爱了(12)
鼻尖似乎嗅到少年发间清淡的茶香,喃喃念出一句古词,“倾国倾城,铅华不御。”
素日瞧不起迂腐文人的酸诗,如今才知道确实有人即便是用最华丽的辞藻堆砌,也难形容之万一。
而距离宫门不远的地方,太子的鸾驾停了不知有多长时间。
祁睿神色阴霾地看着温姝上了林府的软轿,身侧的顾绪道,“这林家的小子向来自诩清高,倒是对温姝另眼相待的紧。”
易钊低声笑道,“看这神色,可不只是另眼相待。”
祁睿猛地盯着易钊与顾绪道,“滚。”
易钊与顾绪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出一身冷汗,躬身从马车上下去。
太子是君,他们是臣。
太子心情愉悦的时候与他们称兄道弟,问罪的时候则谈君臣失仪。这一点身在世家大族的易钊与顾绪二人尤为清楚,如今果真大意了。
顾绪盯着易钊道,“太子爷真瞧上温姝了?”
易钊舔了舔唇,“这样的男人,别说太子,我都想尝一尝味道。”
顾绪笑了声,“不知道陛下今日留着温姝在殿内说了什么?”
易钊摇头“陛下的事,咱们还是别妄自揣度,小心隔墙有耳。”
东宫的人都知道太子爷今日从宫中回来动了真怒。
不知宫中遇到什么事招惹的心中不快,连身边的爱婢都因为不具名的原因被拖去杖责,一时间东宫上下人心惶惶,众宫侍夜不安寝。
温姝被林府的软轿送回公主府中。
人下了轿子,眼前一黑,若非为首的轿夫手快拉了一把,险些栽倒在青色的石阶上。
正撞见外出采买的翠微回来,翠微伸手接过他,代温姝谢过轿夫,说了一些场面话,将温姝小心翼翼扶回了絮云斋。
温姝倒在榻上,疼的浑身发抖,翠微只看到他肩背上已经一片血红,急的直落泪,温姝反而苍白着脸笑着擦拭干净翠微的眼泪,“别哭,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翠微甩开他的手,泪眼婆娑道,“不是说登闻鼓院的人会给公子治伤上药吗,怎么还是这样!”
温姝安慰道,“不怪登闻鼓院,昨日确实上了药,但伤的实在太重,不是一两天能治的好。我是男人,受点小伤不碍事。”
翠微掀开了温姝的衣裳,捂住了脸,眼泪从指缝间落下来。
温姝叫这是小伤?
此时外头传来宫侍的声音,“长公主殿下到一一”
长公主这个时候来絮云斋做什么?
温姝低咳两声,示意翠微扶他起来接驾。
第十七章
隆裕身边跟着锦珠。
威邈轩的宫驾第一次途径絮云斋停下,而不是像往常一般往阆苑阁去。
隆裕是个美艳的女人,十指涂着精致的丹蔻,绣着牡丹的裙摆带着袅娜的香气,这香气如春花初绽,盈入鼻腔中,勾的人心神荡迭。
被冷落数月的絮云斋迎来了尊贵的主人,宫侍瑟瑟发抖地跪下迎接,生怕被殿下责怪伺候不周。
隆裕蹙眉打量,只肖一看便知这絮云斋的宫侍皆是捧高踩低的主,这些日子只怕温姝没少受这些人的苦头。
“这人还没说不要,怎么地方就成了冷宫?”
宫侍瑟瑟发抖,“殿下饶命!”
隆裕看着自己手上鲜红的丹蔻,轻轻笑了声。
“絮云斋管事的拖出去杖毙,拖远些,别让本宫听见声音。”
锦珠对隆裕身后的亲卫使了个眼色,亲卫从人群中押解出一名女子,在撕心裂肺的哭求声中将人带远,诸多宫侍们面如土色。
温姝在内室强撑着跪下来,却听到外头的响动声,问身边的翠微道,“外头怎么了?”
翠微低声道,“长公主殿下,心里有您呢。”
温姝微微一滞,苦笑道,“你莫寻我开心。”
他二人言谈间隆裕已从外殿行入内室。
温姝眼见一角艳丽的飞花裙摆,行礼道,“见过长公主殿下。”
隆裕一双美目落在玉砖上伏地的少年身上。
但见他衣裳并不齐整,宽松的玄衣下掩盖着许多道被砧钉割破的血口子,每一道皆深可见骨,稍一靠近便能嗅到浓重的腥气。
脸色青白的如同死人,只有披散下来的发还是漆黑的,仿佛全身的精气皆被乌云般的发吸干净。
隆裕没有让温姝起来。
她抬起温姝的下巴道,“你是否向陛下提过赏赐?”
温姝咬牙道,“是。”
隆裕挑眉,“什么赏赐?”
温姝道,“温姝想参加明年的科考,陛下应承了。”
隆裕倒是没有想到皇帝会应下来。
“温姝,你去登闻鼓院之前,本宫说过什么?”
温姝伏地道,“殿下说,只是让我暂时做回温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