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糟糠妻(274)

作者:绿蜡

果然,青州王也看了信,没看完便震怒地将信丢给朱世杰。

朱世杰接了,看完,面上显出震惊和难堪来。他道,“贱婢误我。来人啊——”

立刻有两个卫兵来。

朱世杰道,“立刻去我营中,将那姓王的女子斩了。她一暖床贱婢,父兄居然敢对将军夫人那般黑手,实在不可饶。速去。”

卫兵应了是,立刻出去。

营帐中俱静下来,朱世杰冲李恒拱手,“延之,是义兄管教不严,令弟妹委屈了。”

戏往常到此,也就该结了。

所有人,都等着李恒给一个台阶。

李恒走到朱世杰面前,良久无语。

直到外面传出凄厉的一声,“世子救我——”

李恒扯了扯嘴角,道,“大哥,我从不和女人为难。”

他又站朱襄面前,“襄妹,恒哥欠你一人情。”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大营。

须臾,除朱世杰外的所有无关人等退出青州王的王帐。

只朱襄落在最后,听见帐中传来一声响亮的耳光,以及父王呕血的骂,“无能!”

她顿了一顿,柴文俊却转头道,“阿朱,怎地不走了?”

朱襄看着他,他却道,“担心我?放心,这遭虽有点失手,但也不是没用?你且等着,父王虽不得不封赏李恒,却也要开始忌着他了。你也拿着他一个人情,以后可用来讨账。”

朱襄冷冷地看他一眼,没吱声。

只崔妈妈站在魏先生的帐门口,略有些埋怨,“魏明,你这次怎地不管?让柴文茂闹得那般凶狠,知晓死了多少人?若不是夫人让我抓着柴文茂写信送来,那半道上土匪和民夫逃兵的事,岂不又要算夫人头上?”

魏先生面色如铁,道,“管?管得那龙口温柔乡一般,不懂好歹?事事巴望着将军?”

崔妈妈说不出话来。

魏先生这才道,“吃过苦头了,晓得外面的厉害,才知道将军的好。”

“你这般做恶人,何苦?还是有甚私心?”

私心?

魏明人生最要紧,为阮之报仇;次之,带着李恒君临天下。不管那顾皎从何处来,有何目的,若是挡了路,或招了天下非议为李恒惹来大祸,令阮之报仇无望。他必——

他缓了口气,道,“将军爱重顾皎太过,恐伤大志。”

崔妈妈皱眉,“甚话?夫妻恩爱,岂不好?”

魏明看看王帐,笑了一下,“现在嘛,是好的;以后,就不好说了。且行且看吧。对了,清平,你今次来——”

崔妈妈叹口气,“大营难入,在门口被拦住了。是郡主找出来,将我挪去她的营帐,趁了这个机会才出来。”

魏明微微点头,似是明了。

李恒点了一百兵士,领了白电。

大营门口聚了不少将领,一来挽留,二来送行。

李恒一一谢过,打马便走。

他心如火焚,唯恐晚了一秒,便再见不到她。他的皎皎,稍微冷一分便全身冰凉,稍稍吃得不好些便要闹肚子,可怎么熬那寒冰里的煎熬?

李恒越想,越是怒火如涛。对自己的恨,对魏先生的怨,对顾皎则是疼。

他小时候,娘亲总抱着他看天上的星星,说每一个亮点便是一个太阳。太阳周围还有许多不放光的星星,上面也许生活了许多人。而他们,也是在某个不发光的星星上,围着那太阳在旋转。那时候魏先生还小,明明听得津津有味,却说娘亲说谎,星星那么小,怎么可能站得住人?

“三千世界,无限星沙,你怎知没有天外天呢?”娘反问。

“若有天外天,该是什么模样?”他好奇。

娘亲望着星星许久,道,“天外天啊,肯定比现在好。比镜子还平的路,比马跑得快的车,天上飞的铁鸟,海里比楼房还要高的大船。”

“那岂不是神人一般无所不能了?”

“当然不是无所不能。不过,以你现在的理解,也可以是无所不能。”

魏先生问,“你怎地知道?仿佛你去过一般。”

“我去过呀。”娘亲笃定地说。

“梦里吧?”魏先生哈哈大笑。

娘亲不说话,只点着幼年李恒的鼻子,“说不定,娘亲就是从那处来的。不然,你们猜我怎么能懂那许多?”

“可娘亲不是说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吗?”

“天外天不远?”

“回不去的那种远?”

“对,还是只有一个人的那种远。”

后来,娘亲当真回不去了。她在烈火里冲他喊,不要伤心,她只是回家罢了。

只有一个人。

怪不得顾皎言行与此间人不同;

怪不得她初面对他的时候,那般恐惧;

怪不得海婆将她看得那般紧;

怪不得她千方百计,就要讨他一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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