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四年后，却长成了这么可爱的样子。

时间真的是个奇妙的存在。

可以将一个丑丑的小东西雕琢成粉雕玉砌的艺术品。

姜明珠心中涌动着一阵阵温情，那是她迟来的母爱。

小元元双眼放光的扑到了她的怀中：“妈妈！”

这次姜明珠没有反驳他，但她也没有应声，她此时浑身僵硬。很奇怪，不知道的时候还好，知道了之后，反而开始束手束脚了。

姜明珠张了张双手，试探性的抱住了他：“还累吗？”她温柔的问道。

小元元咧开嘴笑了，小小的脑袋俏皮的摇动：“不累了！睡了一觉我现在很精神。”

他这么灵动，姜明珠心中升起的别扭感也被打散了。

姜明珠将他抱进怀中，心中空缺的一块儿瞬间被填满了。

“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啊！”她问他。

小元元抱着她的胳膊，奶声奶气：“喜欢妈妈！”

姜明珠迟疑：“那喜欢爸爸多一点，还是喜欢妈妈多一点？”

小元元毫不犹豫：“喜欢妈妈！”

姜明珠：“……”

第一次跟姜明珠如此亲近的互动，小元元很兴奋。小狗似的左嗅嗅右嗅嗅，半点也闲不下来。

明明之前面对她的时候还是很拘谨的样子。

但不得不说，这样子，姜明珠心中反而很高兴。

她温柔的看着小元元，脑海中，却在思索她跟顾瑾和楚明诚的关系。

太乱了！

她很不舒服。

尤其是顾瑾，他趁人之危，趁虚而入，又可恶又可悲。

至于她现在对顾瑾是什么感情？

爱情有吗？有的，但还没有那么深厚，亲情有吗？也有的，他对她那么好，她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可能不付出感情？

可再多的好，也掩盖不了他对她做的事情。

爱不是借口。

还有楚明诚，她刚成年就成了他的女人，他对她也很好。他护了她十几年，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十几年，四分之一的人生都是在他的参与下渡过的。

他就像空气，就像清水，已经融入了她的生命。

可是他们被时间割裂了。

现在，她已经感受不到当初那种酸酸甜甜的初恋感情了。

顾瑾的强势入侵驱逐了他的气息。

还有……龙九……

仅仅是想起这个名字，姜明珠就浑身发冷。他是她的噩梦，也是强硬在她身上打上烙印的男人。

年少之时，他的每一次碰触都让她恶心不已。而现在，时间淡化了恶心感，却加强了她对他的恐惧。

尤其是，她知道四年前顾瑾和楚明诚联手对付过龙九。虽然她不清楚他们都对龙九做了什么。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必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手段。

他那种恶魔，地狱里走一遭，再出来，还能比以前更好对付吗？

他会对她做什么？

姜明珠担忧的看着小元元。

尤其还有小元元这个软肋，她不敢想象，若是龙九这次用小元元来威胁她，她要怎么办？

………

她想陪着小元元。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跟妈妈生活在一起，没有爸爸，你愿意吗？”姜明珠迟疑的问道。

看着小元元小小的个子，她又好笑的笑了笑。这么小，他能听的懂她在说什么吗？

但谁知……

小元元却兴奋极了：“妈妈，真的吗？就我们两个生活在一起？”

姜明珠：“你……能听懂？”

小元元可爱的歪脑袋：“我想永远跟妈妈在一起，我不喜欢爸爸。”说完，他失落的低下了小脑袋。

这种想法，他谁也没有说过。因为他本能的知道，这不是个乖孩子应该有的想法。

可是，这是妈妈！他不可以骗妈妈的……

姜明珠心中一软：“爸爸对你不好吗？”

小元元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住大房子，有好看的衣服穿。可爸爸对我很严厉，我有点怕他。”

他趴在姜明珠身上，汲取着她的温暖。

姜明珠摸着他的小脑袋：“我明白了。”

顾瑾回来时，姜明珠抱着小元元正在假寐。

听到动静，她睁开眼睛，怀中小元元也被惊醒了过来。

这一幕很温馨，但顾瑾却浑身不服。

可在姜明珠面前，他不能表现出来。

“饿了吗？”顾瑾问她。

姜明珠点头：“我想喝粥。”她温柔的看着小元元：“你要吃什么？”

小元元：“跟妈妈一样。”

姜明珠亲了亲他的小脑袋：“真乖！”

顾瑾沉默，用微信通知方助理给姜明珠买养生粥。

“楚先生呢？”姜明珠问他。

顾瑾神色一暗：“他公司有点事情。”

这话当然是骗姜明珠的，事实上，是因为龙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