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入朝堂(407)
他说完急急忙忙就跑了,生怕晚了一步被逮到,眨眼的功夫就跑出老远,季思盯着那背影没忍住笑出声来,等人影离开视线他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消散,皱了皱眉头。
不知为何总觉得心绪不宁,像是有何事要发生一样。
季思抿了抿唇只当自己多虑了。
这事本也没让季思放在心中,等翌日真出事后才懊悔。
身下传来摇摇晃晃的晕眩感,季思缓缓睁开眼脑袋有些沉闷,被敲了一棍子的后脑勺传来刺痛感,稍稍一动都疼的他龇牙咧嘴,他睁开眼后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眼睛上蒙了黑布,试着动了动手脚发现被绳索绑的紧紧的,许是用了不小的力绑的他周身酸软难受。
车轮碾过碎石传来颠簸感,耳边听见的是时不时响起马鸣声,其中夹杂着轻声喘息,声音不大听不清切却知晓是个男子。
也不知是季大人的问题还是自个儿的问题,自己好像总是容易被绑啊,这段日子过于快活,都有些懈怠了,季思有些心累。
季大人树敌无数想要他命的人数不清,这一时半会还真不清楚是谁,想来想去也没有个思绪,索性既来之则安之,开始回忆自己被敲晕前的种种。
季思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抿着唇开始回忆,今早的时候祁府递了拜帖过来,还是祁家大少爷的名义,这可是头一份啊,季思当时心里明白祁煦这是要背着祁然和自己谈谈了,说不准都给自定了个狐狸精的名头。
他有意讨好自己这个大舅子,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收拾妥当就去赴约,谁料这才上了马车就被一棒敲晕了,再之后就一点印象也没有。
合着这是被人截胡了?
还是祁大少爷另有打算,准备棒打鸳鸯,好逼的自己让祁然死了这条心。
胡思乱想时马车停了下来,随后传来脚步声帘子唰一声被人掀开,一丝亮光透进,季思耳尖轻颤寻找着声音来源,下一秒便感觉有人凑近连扯带拽的将自己扔下车去,地面上的沙土扑了一脸,手腕更是被利石摩出了伤痕。
“辛苦了,去守着吧。”一道略显沙哑的男声传来。
话音落下驾车的那人像是得到了指令点了点头走开了,这里仅容下季思和面前这不明身份的人,他对着声音很陌生但却又感到一丝熟悉,在脑海中回想许久依旧一头雾水。
突然,脚步声响起,那人慢慢凑近一把拽紧季思的头发逼得他高高仰起头,眼尾也因为头皮的牵扯力被吊了起来,没一会儿就开始泛红看的人头皮发麻。
季思脖颈高扬着,疼的眉头一皱,被束缚着的四肢连后退这种动作都无法完成,随后他感觉眼前一亮,蒙住眼睛的黑布被人掀开,许久没见光的眼睛受不住突如其来的亮光,可又无法偏头避开,只能微眯着眼留下泪来。
他用余光打量着四周,这是一处人烟罕见的山谷,依山傍水绿树成荫,连吹佛的风都带着丝丝寒气,而面前这个人年岁不大,穿着一身黑衣也未束发,瞧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双瞳含着怒火狞笑的面容倒映在季思眼眸中,他盯着这张脸,看着笑容越发狰狞,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恨意道:“季大人,多年未见,我从地狱里爬回来了。”
山中群鸟纷飞,惊扰了一片宁静。
祁然将视线从祁煦悬挂在房中那副百鸟图上收了回来,再次问道:“大少爷去哪儿了?”
伺候祁煦的丫鬟哭丧着一张脸柔声柔气的说:“二少爷,您就别问奴婢了,大少爷出去的时候说了,您要是问起咱们一律说不知道。”
闻言,祁然叹了口气,他今早来寻祁煦没寻到人,等了许久后便也猜出来兄长这是去找季思了,他知晓那人性子虽然跳脱了些还口无遮拦,但真出了事定会处理妥当便也不担心,由着季思去做大不了还有自己兜住便是。
回到自己院落时便瞧见祁念在门前踟蹰犹豫,顿感困惑走过去问:“你在房中看书来此处作甚?安平呢?”
祁念皱着圆圆的小脸,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奶声奶气道:“安平昨晚出去了,今日都未回来。”
闻言,祁然皱了皱眉头,这些年除非自己派他出去外,大多数时候安平都在待着祁念那处院落里,他同少时容貌变化大,但为了不节外生枝被人发现,是极少出祁府的,更何况还得守着祁念,这个节骨眼出去祁然心里头不安又问:“他有说去何处吗?”
“没说,”祁念摇摇了头,随后又补充道:“不过昨晚他有说等明日过了,一切都能结束,父亲,安平以前从未这样过,他是不是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