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入朝堂(278)
两人视线相交,面上笑意融融实际暗潮汹涌,“季侍郎这般关心我军副将,不知晓的还以为是别有用心,居心叵测呢。”
“萧将军这说的什么话,”季思挑了挑眉,“在下不过是见萧将军有大将之风,便有些好奇身为将军胞弟的萧副将又是何等风采,季思虽一介文臣但对萧将军这般武将一向是怀有钦佩之情的,怎到了将军口中变成了如此不堪。”
“我可没这福分,怕被季侍郎做梦给惦记上,到时候真就有口说不清了。”
季思眯了眯眼睛,笑意加深,“呓语而已当不得真。”
萧长聿理了理衣袖凑近季思耳边道:“季侍郎听过一句话吗?酒后吐真言,睡梦吐心声。”
闻言季思眼神暗了几分,对这人言行隐约有了不悦。
姚有为站在一旁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虽不知话中其意思却也瞧出了端倪,连忙出声缓缓局势,“府中已备好薄酒,萧将军和季侍郎不如先进府,这分权法之事我一人实在苦恼,还需二位拿拿主意。”
萧长聿冲季思挑了挑眉,率先迈开步子进了姚府,季思暗暗在心中啐了两口也进了府。
姚府在大厅摆了宴一是为了庆贺姚有为新官上任,二是为了和萧长聿握手言和,喀什的官员都是从周遭调过来的几乎全到了场,倒不是姚有为面子多大,而是季思孔令秋和萧长聿这仨在,哪方都得巴结,要是真攀上便是平步青云,故而是一场普通的宴席愣是规模不小遍地是人。
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这三人中也就孔令秋脾气好些,一群人争先恐后的前来敬酒,不消片刻孔令秋眼神迷离醉意上了脸早早回了房。
苍然暮色,沉沉而至,乌云蔽日,灯影重重,酒过三巡,宴散杯停。
一场宴从黄昏吃到天暗,宾客陆陆续续散场,姚有为带着笑意客气的朝着萧长聿作揖道:“萧将军这天色不早,这时出城不便,我已让下人备好空房,不如今日便在此宿下吧。”
“好意心领了,”萧长聿往杯中倒了杯酒,营中物资紧缺,他最近馋酒馋的不行,今日这宴上一点东西没吃,尽是吃酒了,就连说话的功夫也没忘了,“在营地住惯了这高床软枕的我还不适应了,更何况明日一早还有操练,那些个兵混的很离不得人,现在喀什同属你我管辖境界,后续少不了往来不急这一日。”
姚有为虽是商人却也知晓军营操练的重要,闻言也不好再言其他,只好道:“既如此,那我送送将军吧。”
“免了,”萧长聿摇了摇空酒壶,舔了舔嘴唇,酒瘾还没满足却也知道见好就收的理,将酒壶放下扬了扬下巴道:“姚大人新官上任琐事应是不少,就不劳烦了,路途不远我自行便是。”
“不如我送送萧将军吧。”这时一旁的季思出了声。
话音一落下,两人就纷纷将视线投了过来,脸上神色各异,萧长聿冲人挑了挑眉,后者回了一个挑衅的笑,他来了兴趣点了点头,“有劳季侍郎了。”
姚有为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可两人话已说到这般,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作罢。
季思没牵马,两人一马,一左一右,也未出声,就这么走着,天色很暗仅有微弱的一丁点天光,倒是街道两旁亮起的烛火有些亮堂。
边境城镇的宵禁时间同临安相比晚了许多,因此两人走在街上时人还不少,其中还有巡逻的千户所士兵,瞧起来倒是有几分热闹。
萧长聿侧了侧头,他这个角度望过去恰好能看见季思侧脸的轮廓,脸部线条很流畅,眉眼间是种英气带着点风情,不像女子般柔和,也不尽数同男子般锋利,容貌生的极好,萧长聿一时之间竟想不起谁能与之媲美。
他是听说过季不言这个名号的,太子手下的一条好狗,从一个娼妓之子做到户部侍郎,能力自然不容小觑,自古佞臣样子生的都不差,季思的容貌尤甚,听说他母亲是漳州名妓,估计是容貌肖母,坊间还有传闻说季思明面上是太子下属,实际上是太子养在房中的玩意儿,白天用上面的嘴讨好太子,一到夜里就用下面的嘴伺候。
起初,萧长聿对这般言论是嗤之以鼻的,可这几日下来,越发觉得,这传闻兴许是真的,毕竟这人的确有些,嗯,邪气。
季思自是不知晓这人心中所想,只是察觉到萧长聿打量的目光,有些不解,侧头抬眸展颜一笑,带这些挑衅的意味。
这一笑有些意思,萧长聿这个老光棍哪受得了这个啊,他一年到头都混在军营中,军营不能招妓,喀什城又进不去,再加上今夜又喝了不少酒,被夜风一吹酒气就上了头,有些晕乎乎的,蹭蹭蹭的直往一处涌,连忙移开视线咳嗽清嗓好缓解自己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