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入朝堂(200)

作者:一个十三

“季大人多心了,”祁然笑了笑,“下官只是随口一问,毕竟满朝文武皆知,季大人是自个儿跳进太子的鸟笼中的。”

“你啊你,仗着我心悦你,处处设计套我的话,可坏了。”季思勾唇笑了笑。

他说话时身上沐浴着阳光,整个人趴在马背上,上挑着眼睛,眼尾带着点脉脉含情的韵味,说出的话像是阵微风,带着暧昧和诱惑,顺着祁然的皮肉钻进体内,撩拨着平静二十多年的心弦。

祁然收回视线,垂眸回道:“季大人这份情意来的莫名其妙了些,更何况下官不好男风。”

“真巧,我也不好男风,”季思用系着绿草得竹枝指着祁然说:“我只好你。”

风迎面而来,云散了又聚,树枝沙沙作响,马蹄踏在地面上的的哒哒声有些沉重,马息鸟鸣,那捆绿草被风吹的左右摇晃,衬的季思笑靥如花,尤胜万物之景。

祁然脸色未变,唇线紧抿,抬眸看了半晌,纵马向前,沉声道:“漳州快到了。”

“漳州?”季思听见他这话愣了愣,随后纵马跟了上去,追问,“咱们去漳州做甚,回临安不从漳州过呀,是不是走错路了,不应该快出陇西了吗?”

初一听着后面传来的声音,扬起脑袋,有些不解的问道:“杜大人,我们不是去临安吗?怎么又到漳州了?”

杜衡语气带笑地回答:“季大人是漳州人士,上次在席上喝醉了,抱着祁大人喊娘,哭喊着说要回家,你睡得早没瞧见,估摸着他第二日醒来忘了,季大人好面子,你可别告诉他。”

这话一出初一就明白,连连点头。

天彻底暗了下来他们便到了华新县,等瞧见季府的牌匾时,季思才明白祁然这打的是什么算盘,瞪着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祁然扬了扬下巴,“来了陇西,总不能过家门不入吧。”

季思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先不说自己这身份,就说季康那一家子各个都不是东西,他虽知道的不多,可从脑海中断断续续的记忆中还是知道了些许,殴打辱骂,破衣馊食,娘亲惨死,光从这些些许,已然能瞧出季大人日子凄惨了些,这算哪门子的家。

他还没出声,季府的大门咯吱一声被打开,里头钻出来个管家打扮的人,瞧见门外几人时愣了愣,伸手指着他们,“几位……”

眼睛落在季思脸上时,瞳孔突然放大,颤抖着身子出声,“五少爷……”

这声打破了季府的平静。

接到消息时季康正在小妾的床上,衣服都脱了大半,等下人传完话时脸色一变,下床穿衣系腰带,慌张万分衣衫都分不清正反。

那小妾是他新收的美人,近日正得宠,见他这般,用被子捂住白嫩的身子娇滴滴得问:“老爷,您这慌慌张张的这是去哪儿?”

季康忙着穿衣,慌道:“季思回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剧场君休息了!

第71章 而是他的心里人

季康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跟着下人脚步匆匆往前厅赶,脸色神情十分焦急,恨不得长了翅膀飞过去的好,行走间被门槛绊着,险些摔了出去,幸得旁边下人眼疾手快给他扶住身子,才免得摔了个狗啃泥。

他赶到的庭前的时候,稳了稳心神,脸上挂着笑躬身迈了进去,先后朝着祁然和杜衡作揖行礼,客套有礼笑道:“让二位大人久等了,下官有失远迎,这实在抱歉,实在抱歉,来人,快把我房中珍藏的三月青拿来,取了山泉水泡,好生款待贵客。”

丫鬟附了附身,急急忙忙走出厅去。

季康直起身,这才看向坐在主位端着茶杯,用杯盖拨动漂浮在水面上茶叶的季思,心中一沉。

季思是他小妾之子,那女人是勾栏院出身,容貌生的是极好,自己当时也的确是喜爱万分,可奈何当时老母亲还在,纳个勾栏院女子入府实在不妥,谁知那女子非他不嫁,季康当时正是心高气傲的年岁,虚荣心得以满足倒也准了。

这勾栏院的女子是非本就多,身子也不见得多干净,玩玩就算,谁还当回事,入府未到一年便生了一子,故而季思的出生是伴随着流言蜚语的。

在楼里的时候,季康是碰了那女人,可却不确定别人没碰过,流言蜚语听的多了,也有些怀疑季思到底是不是他儿子,再加上有了新人,旧人的哭声自然听不见,那女人蠢了些,但胜在容貌美艳,不少男人却被迷的神魂颠倒,也多亏了她,季康这县令坐的稳妥不少。

季思过的苦了些,被府中的人欺负不假,当牛做马不假,谩骂殴打也是不假,这些季康都是知晓了,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没出人命也就由着他们去,毕竟自己儿女不少,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更何况这还补见得是自己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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