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得到了玄武的传承，自然也有玄武的记忆，想了想记忆中那张轻浮艳丽的脸，尖忍不住连呸了好几口。这个老不正经的臭凤凰，又狐族老祖双修，还留些这么多群血脉还不够，还要坑爱可怜无辜的小王八，真是……

陆晓摸了摸下巴，眼睛突然亮了，这是有奸|情呀!

陆晓一边觉得有八卦有奸|情，一边又因得了玄武传承，出于对老凤凰的厌恶，心里极力否认所谓的八卦与奸情。

但万一有奸|情的话，那这间石室就真的只是普通的石室么？

一个人会把喜欢的人囚|禁在一个只有床的囚室里？

嗯……虽然有床对于小黑屋而言，也是很足够了！

但按照陆晓记忆里的老凤凰，他可不会把小黑屋建得这么无聊。

陆晓眸光一扫，看到了堆在一旁的杂书上。反正已经被闷在石室中了，不如就八卦一下老祖们的爱恨情仇，打发一下时间。

陆晓就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蹭过去，拿起了一本书。

但书上无字，陆晓又拿起几本，都是无字的，难怪白辰珏没有处理这些书了。可陆晓从自玄武传承下来的记忆中知道，这些书虽然无字，只是用别的办法隐去罢了。

用来困玄武的石室么？

那写下来的话，也是写给玄武看得喽？

陆晓笑了一下，扎破了自己的手指，自她的手上滴下一滴血落在书上，书上立时就浮现出来文字。陆晓看了几页，牙差点没有酸倒了，这个老凤凰是哪里来得自恋狂啊，写得全是他多么厉害，多么威风，又多少神仙妖精迷恋他，他如何游走于万花万草之中，但是片叶不沾身。

陆晓连翻了好几本，都是写的这些，那些文字中自夸自耀的劲头还真像一个在开屏求偶，恨不得把所有能给自己添光的事都加油添醋的写到里面。但陆晓是越看越厌烦，一边看着一边极不耐烦的嘟囔着：“这个老凤凰，怎么还是花枝招展的老样子，好烦！”

陆晓翻过了大半的书，发现书里都在写老凤凰是个如何又威风又有魅力的万人迷，慢慢也觉得无趣了。再拿起一本书的时候，陆晓翻看的时候极格外心不在焉。过了好一会儿，陆晓才发觉自书中落下了一张画像。

画像中是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少年，画像中的瘦弱少年撇着嘴，耷拉着眉眼，一副极可怜得倒霉相。陆晓得到了玄武的传承记忆，只看着这个神态，就知道这是最后一任玄武，那个最终被责任与牺牲压垮，躲在了冰海之下陨落的少年。

画像的一旁配着字：我怎么就不正经了？为什么如此厌恶我？冰海之下不冷么？还不如把你留在这里！

只看这几连问，就能看出一个本来骄傲至极的骚包老凤凰的不解。

陆晓终于看到一丝八卦的痕迹，忙再继续翻看下去。果然从一本书上，不再只是看到老凤凰吹捧夸耀自己的文字，而是散乱的记着些乱七八糟的文字。

“为何他总是不高兴？他如此丧气，如何能做玄武？上任玄武怎么选得传承人？”

“他又不高兴。”

“他怎么这般可怜模样？”

“跑什么？我很可怕么？胆子真小！”

“我怎么就花心滥|交了？不过比他喜欢双修，多剩了些子孙罢了！双修不好么？多些后代不好么？”

“气！”

“把他关起来，让他乱跑！”

……

“他原来在北境的冰海……”

“等了他三百年，也没有见到他。本凤凰是不会为了一个人苦等的，所以只对别人说，我是与一只小雪狐双修去了吧。”

……

“献祭很可怕么？他这么害怕，那就让我，就让凤凰一族来替他吧，让诸神替他吧。”

“玄武啊，真是个懦弱可怜的小家伙。他这个躲避责任的样子，该被讨厌。但这个小家伙呀，又凭什么要每次都被牺牲呢……”

“我为你找到了一个法子，但我不能亲自给你了。若你能来到这里，希望你能看得到。你以后不用害怕了，以后忘记不高兴的事，好好活着吧。”

陆晓看到这里，皱眉愣了片刻，才往下看去。就见下面记录了一个术法，是可以让玄武遗忘某些事的术法。玄武是神兽，他的记忆是传承，寻常可以让他忘却过往的术法都没有用处。

这也是玄武的痛苦所在，过往的痛苦他都记得，无法忘却。因为痛苦记得那么清楚，所以越到后来，继承的玄武还未经历献祭镇压之苦，就先已知道苦痛，所以越来越畏惧那漫长的镇压，那瞬间血肉飞散的苦痛。

陆晓也是怕的，只想到当真要献祭的那一刻，她也会畏缩。

可是没有办法，有些事即便怕，也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