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对太子真香了+番外(98)
再后来更是抹成良身,做了一个富家翁。
至于王家大郎,哪里还敢再在新君面前刷存在感,一直呆在朝中不起眼的四品官位上,不上不下,直到暮年。
这些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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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了,陆霜云哭笑不得,道:“那王氏该如何安顿?”
谢玄想都没想,“杀了算了。”被捶了一下,只好道:“还能如何?关陇一族还需要王家安抚,自然要赐个贵妃位。”
其实他问过王氏,想不想出宫,偏在她眼中,宫外哪里有宫中体面,便是只能做个贵妃也愿意。
说起这个,谢玄示意她低头,嘀嘀咕咕说了一件事。
看她吃惊,一双杏眼瞪地圆溜溜的,跟如意奴一模一样,瞧着可爱可亲。
因为可亲,自然抱着亲了一口。
“睡了一觉,身上松快了,我去忙正事。若是有空,便替我去问问。”
陆霜云自然满口答应。
这一夜内侍传话,说太子有政事要忙,今夜不会归东宫。
陆霜云想了一会儿,吩咐人去瑶光阁问慧良娣可否有空一起用膳。
宫中生变,为了防止消息泄露,她自然不敢将事情告知左佳慧,却留了有武艺在身的宫婢在她身边守着。
一等有混乱生出,宫婢立时按照吩咐,伺候左佳慧换了不起眼服饰,然后挪到清净荒凉的宫室躲着。
当日郑敏发觉不对,很快派兵甲寻到宜秋宫,若不是早有安排,只怕都要受到牵制。
不过也清理了不少探子。
不大一会儿,问话的宫人在前,身后左佳慧已经乐呵呵地跟在后面。
小宴已经摆上,正好饱睡一天的如意奴醒了,精神正好,有宫人凑在一旁逗他笑。
姐妹两个凑在一块吃了小宴,又坐在灯下一起看书。
内间只有她们二人,陆霜云随口道:“今日太子问我,你心里还惦记那位秦家哥哥吗?”
屋中静了一瞬。
过一会儿,‘啪嗒’一声,有书本落地的声音传来耳边。
陆霜云本是同她玩笑,如今看把人吓得脸都白了,忙不迭地赔罪,“是我错了,这玩笑失了分寸,你可别掉泪珠子呀。”
刚说不让掉,啪嗒啪嗒地就哭了出来。
陆霜云只好将人拉到近前,低低说了几句。
左佳慧抽噎地瞪大眼睛,反应出这几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猛地扎在她怀里号丧出来。
这动静可把外边伺候的人惊住了,连带着如意奴都唔吱一声哭了起来。
好一场乌龙闹腾,陆霜云将她安抚好,临走前,看她还愣着,语重心长道:“我说的话,你回去好好想过再来回我。晓得了吗?”
左佳慧慎重地点头。
翌日,左佳慧青着眼底来回话。
“我要走。我不敢同太子说话,劳烦姐姐帮我说吧。”她语气并不迟疑,虽然面色疲倦,却是像向阳而生的草一般盎然。
“云姐姐,我不是不信你,可是这事情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又有泪落下,她吸吸鼻子,“若是殿下应允,我此生再不回京,便是一辈子尸骨不得归乡,也认了。”
陆霜云明白她的心意。
告诉她:马上就是登基大典,再拖就更麻烦。
左佳慧道一切听他们安排,怀揣着不安和期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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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宜秋宫瑶光阁的慧良娣突发急症,高热不治,连夜香消玉殒。
逢新君即位,如何能叫这桩事添了晦气。故而秘不发丧,只内宫典上添上几笔了事。
看着抬棺的太监们越来越远,陆霜云擦拭眼角的泪水,长叹一声,“这宫里困住了多少春华女子,她能不顾一切离去,也是好事。”
宫里太复杂,人心还是权谋,都不适合她这样纯粹的心肠。
天高地远,秦家那位郎君肯放弃功名利禄,带她远走高飞,可见彼此没有看错人。
她回头看一眼身侧的人,温婉一笑,“这下可好,前朝后宫不知又要生出多少谣言,说新后气量狭小,容不得人了。”
谢玄搂住她肩头,捉狭道:“谁敢生事,未来的皇后娘娘一生气,拉出去一顿板子抽他!”
被他插诨打科,方才的愁绪倒是散了,陆霜云同他双手交握,看远处乌金西垂,倦鸟归林。
天地诺大,他和她互为牢笼,焉知不是另一种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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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巍峨宫殿在渐渐褪下的暖黄日光中越发肃穆沉重,未来天子与皇后相互依偎的背影投在身后不知见证了多少后宫岁月的青石板上。
路过的宫人内侍们有些欣慰,有些眼神复杂,有些只做看客。
人间流转多少岁月,有关于这一座皇城的故事永远不会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