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大佬弟弟送我去上幼儿园(210)
他翻到王院长落在办公室的钱包,里面有两张身份证件。
照片上都是他的脸。
一张名字叫王谷。
另一张,名字叫——鹰野谷。
那次他又被王院长,啊不,应该说是鹰野院长抓住。
没有小朋友能打得过他,但两个大人可以。
鹰野谷的助理把他整个人拎了起来,鹰野谷看一眼掉在地上的自己的钱包,表情渐渐阴狠下来。
他可以立刻把他处理掉,但他没有。
他舍不得傅擎身上的一些东西,福利院里很少有像他这么大年纪的小朋友,所以那能卖个好价钱。
一旁炉子上坐着的铝质热水壶开了,热水沸腾出激昂的鸣音。
鹰野谷面无表情地朝那边看了一眼,走过去,拎起热水壶,一步一步,朝傅擎走了过去——
他胳膊上的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但他却自始至终,未吭一声。
后来傅擎发了一个多周的烧,鹰野谷当着其他小朋友的面喂他吃退烧药,表现的极致关心。
这下小朋友们就更讨厌傅擎了。
鹰野谷是个十足的变态,他享受这种折磨,对一个不愿意服从他的人、轻而易举戳破他伪装的人,进行身心的双重折磨。
傅擎不知道鹰野谷喂他吃的到底是什么,反正他在宿舍的床上躺了好几天,脑子昏昏沉沉的,清醒的时候不多。
有时候难得觉得好一些,就会听到来往的小朋友们在说什么他们鱼缸里的小金鱼不见了。
小金鱼是以前孙校长在的时候给他们买的,每个小朋友都有一条。
孙校长说这样有利于培养小朋友的爱心、责任心。
放在各自的床头、看着心情也好。
傅擎躺在枕头上,睁开眼,环视宿舍一周。
所有小朋友鱼缸里的鱼都不见了,只有他的还在。
他冷冷勾了勾唇,看来鹰野谷又想用这种方法,让小朋友们怀疑他,指责他。
但他错了,鹰野谷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劣的多。
接下来几天,当他不通气的鼻子渐渐好一些时,他越来越能闻到一股很腥的味道。
不知是从哪散发出来。
可他头真的很沉,无力地陷进枕头里,根本不想动。
后来那股腥味儿越来越重,并且变质发臭。
他真的受不了了,将床上所有的东西都翻了一遍。
后来从他枕了好几天的枕头里,掉出来一滩很滑的东西……
这枕头,他竟然枕了这么多天。
小朋友们站在门口,看着那些东西从他枕头里掉出来,眼睛慢慢睁大,倒映在他们瞳孔里的他,完全是嗜血恶魔般的形象。
每个人的表情里,都满是恐惧和对他无比的憎恶。
从那时起,一看到金鱼,傅擎就会本能的恶心想吐。
他的洁癖也是从那天开始的。
电影里那对两小无猜的小朋友,正在花园里追逐打闹。
傅擎正好讲了一半,讲到小金鱼那里就停了下来。
后面复仇的部分他还没讲。
不想把气氛搞得太严肃。
林音小嘴巴抿的紧紧的,气得紧握在身侧的小拳头忍不住颤抖:“后来呢后来呢?他就一直那样欺负你吗?”
傅擎握了握她手,没什么情绪的勾了下唇:“没有,那是他最后一次了,后面等下次给你讲,一次讲完怕你没耐心听。”
林音:“我有!”
鹰野谷到底在仓库里做了什么。
他同桌到底还经历了什么。
她怎么可能没耐心听完。
傅擎深深看她一眼,先把最坏的部分预告给她:“总之,我不知他为什么还活着,但我不完全是正当防卫,摩擦轮打火机擦响时,我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又问她一遍:“林音,你真不怕我?”
说话时,他眼神里是有痛感的。
林音几乎是一下子就能对号入座,她给傅擎打电话喊他回国过年时,傅擎也这样问过自己。
林音在想,那时,他一定就是现在这种眼神。
她心都揪在一起了。
有点像当年爸妈的葬礼上,她回头,看见那四只小团子时的感觉。
但里面又掺杂了些别的什么情绪。
林音没立刻回复他,反而把视线落在荧光屏忽明忽暗的电影画面上。
林音有一个让傅擎很抓狂的习惯,就是当她在想事情时,她不会先给你任何能猜出她答案的暗示,而是直接沉默。
她不是故意的,她是真不擅长思考这些细腻的东西,脑回路不够用,全副注意力都在小脑瓜里,平时巴拉巴拉叽叽喳喳的小嘴就停了下来。
可她一沉默,傅擎心里没底了。
他后悔自己干嘛非要问这一句。
年前都已经问过一次,林音也回答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