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废后朕就心痛(133)
陈以祯默然,她想到那个人不自觉就想到那个下午,他炙热的手掌,灼热的呼吸还有温软的那处……哎呀,不能想了,她捧着烧红的脸蛋,感受着胸腔里扑通乱跳的心脏,恹恹地低下头。
都怪他,她这段时间怪怪的,都是他害的。
和檀素分开,回到钟粹宫,刚回去不久,秦嬷嬷便寻了过来,她忙拾掇了下,迎出去。
秦嬷嬷仍旧是她回来时的模样,鬓发一丝不苟地抿到头顶,瞧见她,笑着走过来,给她行了个礼。
陈以祯忙将她搀扶起来,好奇问:“嬷嬷有什么事吗?”
她刚从宁寿宫回来,屁/股还没坐热,难不成老祖宗还有什么吩咐?
秦嬷嬷歉疚地笑了笑,道:“都是老奴记性不好,先头老祖宗还嘱咐老奴莫忘了将对牌交给您,谁想,转头,老奴就将这事忘了,这不,甫记起来,老奴就忙不矢给您送来了。”
说着,她朝后面小宫女使了个眼色,小宫女忙上前一步,将盖着盖头的盘子呈上去。
陈以祯恍然,原来是为这事,既然已经应了皇上,她自不会扭扭捏捏,小家子气量,给双姝使个眼色,让她接过来,她自己笑着对秦嬷嬷道:“老祖宗看得起本宫,本宫自是尽心尽力,绝不敢给老祖宗抹黑。”
秦嬷嬷含笑点头,“来之前,老祖宗还交代老奴说,若您有什么困惑不解的地方,随时可以将老奴唤过来使唤。”
满打满算,她将权利交出去也快一年了,对牌在老祖宗那儿时,一直是秦嬷嬷代为管理,老祖宗是怕她管束不住底下的人,遂才这么说。
闻言,陈以祯面上立即带出感激来,亲热地挽住秦嬷嬷的手,说:“嬷嬷,老祖宗这话真说到本宫心坎里去了,本宫撒丫子不管许久,这冷不丁突然上手,还真有点仓皇无措。”她拍拍秦嬷嬷的手,“日后呀,还需要您老多多指教。”
秦嬷嬷嘴角的笑愈发浓郁,“瞧您说的,老祖宗一直夸您聪慧能干。”
送走秦嬷嬷,陈以祯嘴角的笑意淡去,肩膀耷拉下来,唉,以后又要成日与琐碎小事做伴了。
不过,除了她,钟粹宫其他人显然不这么想,双陆和郑嬷嬷等人围在小小的对牌跟前,瞧它的模样就跟瞧稀世珍宝,自家孙子一般稀奇珍爱,几人围着转了一圈又一圈,掩饰不住的欢愉笑声传荡开来。
好不容易看够了,双陆笑嘻嘻地走过来给她捏肩捶背。
郑嬷嬷紧随其后,给她斟了杯茶,推到她跟前,道:“娘娘,这只是一半对牌,另一半,还在永昌宫那里。”
陈以祯漫不经心地转着茶盏,“嗯”一声,“我知道。”
郑嬷嬷试探,“您不想全部拿回来?”
陈以祯失笑,抬眼看她,“难不成我还能强迫太后娘娘?”
也是,郑嬷嬷失落地垂下了肩膀,便是皇上都不能强迫太后娘娘,更何况娘娘,这事,还得徐徐道来。
但此时,其实有人代为当说客。
“母后……”玮乐公主犹犹豫豫挪过去。
皇太后胸闷,躺到床上一天了,御医来看过,说没什么大碍,让她看开点就好了,但她怎么可能看得开,就只能一边喝着药,一边闷着,偶尔气急了还骂两句。
她没看她,只闷着嗓音回应,“怎么了?”
玮乐公主迟疑不敢直接说,但踌躇了会,还是道:“不然,您还是把对牌给,给皇后吧。”
皇太后猛然直起腰,瞪大眼睛盯她,双目充血,“玮乐,你在说什么?你莫不是同样被皇后那个女人下了迷魂汤?”
母后果然激动万分,玮乐公主心下无奈,一边伸出手帮她顺脊背,一边抽出手帕,在她跟前挥打,好似要挥走她心中的郁气。
“母后,您想哪儿了,女儿怎么会向着皇后,只是,只是女儿见您为着那个女人一直和皇兄置气,心下难过罢了。”
“哼,哀家就看看,你皇兄是不是真的要为了那个女人气死哀家。”
玮乐公主心下更加无奈,见一时说服不了母后,她只好伺候她饮过药,便退了下去。
她劝说母后的动机很单纯,就像表姐之前说的,皇兄貌似对皇后产生了感情,这些日子所思所见,她也逐渐相信了这个说法,以前的她,对皇后只有单纯的厌恶,缘由不过是母后讨厌她,皇兄也讨厌她,所以她自然要讨厌她,但其实皇后这个人,对她其实还可以。
关键是,现在皇兄不讨厌她了,她就纠结起来,要不要继续讨厌她,她是个传统的女子,从父从兄,虽然一向在母后怀里撒娇,但她内心深处更为在乎皇兄的看法。
如果皇兄想让她和母后跟皇后和好,她其实,也不是不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