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

就在许程砚都快拦不住暴怒的温瑟时，顾小姐冷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温瑟充血的脑袋瞬间被泼了一盆凉水。

“妈妈。”她知道妈妈曾经是真心实意爱过温程的，她不想让妈妈听到这些话，“你……”

顾小姐脸色苍白，但还是笑了笑：“我没事。”

她冷漠的目光落在温程身上，淡淡道：“我都不知道，我生出来的孩子，居然不是你的。”

温程目光沉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他在顾小姐面前，还想保持一点基本的干净和体面：“你当时，太痛苦了，或许忘记了这份记忆。”

“可我为什么会痛苦呢？”顾小姐回想那段时间，一股尖锐的刺痛袭击她的脑子，她晃了晃，迅速冷静下来，表面让人看不出一点异样。

温程眸中闪过痛色，闭口不答，死撑着不说话。

“原来，”顾小姐自嘲的笑了起来，“你之所以一直警告瑟瑟不要贪恋温家的财产，不是因为你清高，不想和你大哥夺权，而是觉得瑟瑟不是你们家的人。你之所以从小到大都不在乎瑟瑟的感受，无论做什么都要让她让着点温絮和温可可，不是因为你对自己的孩子严格，对其他人的小孩宽容，而是你根本没有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你就是单纯的讨厌她而已。”

温程别过脸：“我能容忍她的存在，就已经——”

“你以为你很伟大么？谁需要你的这种容忍！你凭什么这么侮辱我！”

顾小姐狠狠的将手中的铲子甩到他身上，“说白了，你只是不相信我，二十多年但凡你开诚布公跟我谈一次，我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算了，我不想再跟你多说废话，我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误会我，离婚协议你早点签好，否则，法庭见。”

“顾婕。”温程绷着一张脸，眼中闪过疯狂，“我再说一遍，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

他指着霍天：“我是不会把你让给他的，温瑟我养了二十多年，她叫了我二十多年的爸爸，就是我的女儿——”

温瑟静静的看着他，打断了他的话：“你不是有自己的儿子吗？也养了二十多年，前段时间还跑去参加顾小姐当导师的节目里，挑衅我，说会从我这里把所有东西都夺走，这件事，你还不知道吗？我真是想不明白，你执着让我这个假女儿叫你爸爸，却只敢让亲生儿子叫你叔叔，是为什么？”

话音落下，温程和顾小姐同时愣住。

“你说什么？什么儿子？”

“你怎么知道他和我的关系，你调查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顾小姐不可置信的看着温程，温程心虚的别过脸，顾小姐显然不能接受这件事，浑身打着哆嗦，嘴巴张开又合上。

温程咬着牙说：“顾婕，你不能怪我，我不是故意的。就算这事儿是我不对，但我们顶多算扯平了。”

顾小姐像是完全不认识他一般，许久后才闭上眼，声嘶力竭的吼道：“滚！！”

温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晦暗不明的眼神落在温瑟和霍天身上，而后深深的看了眼顾小姐，转身离开。

温瑟瞧顾小姐摇摇欲坠的样子，赶紧搀扶住她，小声说：“妈妈，你别太生气，我只是诈他，那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顾小姐嗡嗡的脑袋好了许多，疑惑的看着温瑟。

他们在楼门前闹了一场，虽说没什么人敢出来看热闹，但暗戳戳观察的人也不少，温瑟不想当游乐园的猴子，于是拉着顾小姐往楼上走：“回家说。”

其实，温瑟也没有做过谢晰和温程的亲子鉴定。

她只是相信自己看过的小说。

小说中，谢晰的头衔，明明确确就是温程的继子，而且后期，谢瑜身边出现过一个打骂过她的男人，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得知，那个人就是谢晰的生父。

原本她看小说时还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害死自己的夫人女儿，最后把财产留给别人的孩子。

内情竟然是这样。

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进门后，温瑟没法说出真正的理由，只好拉许程砚出来挡枪，半真半假的说：“妈妈，我错了，你上次说让我不要管你们的事，我表面同意了，实际上没有忍住。”

她偷偷摇了摇许程砚的衣角，继续说：“我让许程砚帮我找了私家侦探，查出来他经常和谢瑜还有谢瑜的儿子见面，我以为那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子，就找人使了点手段，弄到了他们的DNA，后来发现，他们两个人并没有任何关系。”

温瑟见顾小姐脸色不好，又推了推许程砚，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许程砚上前一步：“阿姨，是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