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错炮灰剧本的玄门大佬(152)
她淡淡道:“我二十岁的时候,也觉得,衰老有什么可怕的呢?可是直到二十二岁,我眼底有了第一条细纹;二十六岁,一不注意被拍到有法令纹;二十九岁,拍一场夜戏我需要连打一周的针。三十五岁,我每天只吃一顿饭,健身两个小时,还是渐渐有了赘肉;三十八岁,观众说我开始有了‘妈味’。”
“我的事业下滑,跟什么泰国降头师,没有半点关系。”
薛晚晴垂下嘴角,握着铜镜的手微微用力。
“我只是,老了而已。”
君雅神色平静地看着她,挑眉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虚荣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佩服佩服。”
“小姑娘,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很不满别人只看得到我的外表。”薛晚晴牵了牵嘴角,似乎对她的不以为然感到可笑,“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当你美貌不再,人们不会去关注你的内心如何。”
君雅有些好笑,她活了两辈子,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企图对她说教。
她敲了敲桌子,道:“我没什么耐心,把人交出来。”
“放弃吧,你找不到……”薛晚晴话没说完,突然惊呼一声,她手上的镜子不受控制脱手而出,落到君雅手里。
君雅翻来覆去打量了一下这镜子,没看出什么特殊之处。
“还给我!”薛晚晴目眦欲裂,猛地站起来伸手去抢。
君雅淡淡警告:“你再动,我就把这玩意儿砸了。”
薛晚晴动作一僵,果然不敢再轻举妄动,眼睛一刻不离镜子。
君雅拿起镜子照了一下,镜面却是一片空白。
她摆弄了一会儿,忽然心头一动,放出一丝灵力试探。
镜面顿时如同江水被拨开,露出清晰的面容——却不是她的脸。
短发,皮肤苍白,眼睛很大,尾端微微下垂,双眼皮很深,眼神空洞淡漠,翘挺的鼻梁上有一颗痣,唇色寡淡,几乎没有血色。
君雅觉得这脸有点眼熟。
她刚升起这个念头,骤然眼前一黑。
等她再度恢复意识,发现竟然身处在一片漂浮的空间中,眼前有一条长长的隧道,她身不由己地走了进去。
无数画面在眼前浮光掠影一般划过。
她再睁开眼。
一道风声袭来,君雅条件反射反手去挡,那巴掌却穿过她,落在她身后。
“咣当——”
什么东西翻倒的声音,她回头去看。
一架小小的轮椅倒在一边,一个小女孩狼狈地趴在地上,裤管从大腿根部以下一片空荡荡。
那是,小时候的她。
小女孩挣扎着动了动,撑起身体挪动过去,把轮椅扶了起来,艰难地往上爬。
全程一言不发。
周围站着几个比她大一点的孩子,看着这一幕,捧腹大笑。
“你们看她像不像狗啊?”
“狗还会叫几声呢,她是哑巴吗?”
“喂,哑巴狗,我们练武,你一个又瘸又瞎的残疾人来凑什么热闹。”
先前扇了她一巴掌的是个壮得跟小牛犊子似的男孩,看她快爬上轮椅,又走上前,一脚把她连椅带人踹翻。
“上次我警告过你,再敢来演武场丢人,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男孩凶恶地说,抬手又要扇她。
小女孩一下支起身体,猛地往他肚子一撞,两个人滚在地上。
男孩杀猪般叫了起来:“松开!松开!”
她死死咬着男孩脸上的肉,眼睛看不见,小小的手摸到他的喉咙,狠狠地攥紧用力。
不论男孩怎么挣扎,一直用拳头打她的头,血顺着脑门流进眼睛里,她也不松嘴。
小女孩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动作却凶狠至极,竟然散发出一股杀意。
其他孩子吓坏了,根本拉不开他们两个,哭着去找大人。
直到君雅的父母赶到,才把这两人分开。
小君雅被拉开时,满嘴鲜血,她吐出一些碎肉组织,“看”着男孩的方向,咧嘴一笑。
男孩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他脸上的伤用了灵药,很快好了起来。但是精神受到打击,从此卧床一病不起。
他父母是家族里德高望重的堂主,当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君雅的父母只是普通族人,当初两人为了在一起,几乎废了一身修为。
玄门实力为尊,不管曾经多么辉煌,如今他们的确没什么话语权。
君父替她去刑堂领了罚,被人抬着回来。
君母给他上完药出来,眼泪不停掉,蹲在君雅面前,语气崩溃地说:“雅雅,以后别去演武场了好不好?你看不见,不知道你爸爸的伤有多重……”
“别跟孩子说这些。”君父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似乎牵动到伤处,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