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不洗白(穿书)(39)
程明素领着丫鬟婆子跪了一地,瑟瑟发抖不敢言。
玄月哆哆嗦嗦捧来茶,李淑漫不经心饮了一口,放下了茶杯,俯身挑起跪在她面前的谢诗蕴。
谢诗蕴颤抖不已,哀求道:“长公主饶命。”
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凉,略带薄茧,浑然不是养尊处优的手。
那是一双手刃自己嫡母、杀死无数个兄弟姐妹、甚至灌了自己父亲一杯毒酒的习武之人的手。
她甚至能够闻得到,这指腹上挥之不去的淡淡血腥味。
李淑凤目微挑,淡淡道:“像你父亲多一些。”
谢诗蕴一怔,李淑又道:“七年前我兵逼皇城之际,凌虚子曾言,天命在谢不在李,纵然我今日屠戮谢家满门,十年后,谢家依旧主天下。”
说到这,李淑声音微顿,凤目微眯,上下打量着谢诗蕴,道:“如今看来,他似乎说对了。”
李淑手指微微用力,谢诗蕴痛呼出声。
程明素瞳孔骤然收缩,不住叩头道:“长公主饶命!您曾答应过我二哥的,不会杀绍安和蕴儿的——”
屋外传来一阵嘈杂声,程仲卿闯了进来,李淑松了谢诗蕴的下巴,程明素连忙把谢诗蕴搂在怀里,哭声甚是可怜。
程仲卿眉头微蹙,声音温润:“阿淑,你何时回来的?竟也不与我说一声。”
李淑起身往外走,理也未理程仲卿。
街道上已经被京兆尹肃清,三皇子李承瑛带着众多皇子与朝臣亲迎李淑。
李承瑛见李淑走出来,朗声笑道:“一年未见,姑姑越□□亮了。”
李淑淡笑道:“你越发没规矩了。”
李承瑾牵来马,温和道:“三哥说姑姑才不会耐烦做鸾轿,特意让我牵了姑姑的破军来。”
破军是李淑在华京时看上的马,她离京时还是一个小马驹,如今已经长成膘肥体壮的大马了,通身赤红如火,仰天长啸,有腾云御海之相。
李淑点头,翻身上马。
李泓带着程彦等众多公主宫妃在西阳门下焦急地等待着。
阊阖门是皇城正门,一门三道,平时不开,只有帝王登基或者接受朝贺的时候才会打开。
大夏以左为尊,西阳门是阊阖门左边的门。
李淑高挑的身影越来越近,李泓不顾帝王身份迎了上去,欢喜道:“长姐,你总算回来了。”
程彦笑道:“娘,我好想你。”
李淑凤目扫过李泓身后的公主宫妃。
许是怕她看了心烦,吴皇后与吴皇后交好的公主宫妃们都不曾出现。
李淑颔首,与李泓一同进殿。
进殿之后,李淑殿里伺候的人全部退下,程彦撒娇不肯走,李淑道:“我与你舅舅说正事。”
程彦只得出了殿。
李泓给李淑斟了一杯茶,苦笑着忐忑道:“长姐是为了老四与阿彦的事情回来的?”
李淑常年在塞外,甚少回华京,甚至母亲过寿她都不曾回来,此次突然还朝,必然是为了阿彦。
哪曾想,李淑摇头道:“是,也不是。”
李泓微微一怔,李淑抿了一口茶,道:“当年你初登基,承璋年幼,我怕旁人生了不该生的心思,才让阿彦与承璋订婚。如今他俩年岁渐长,也该取消婚事了。”
“他俩婚事作废后,无论承瑛承瑾心思如何,朝中都会再起夺嫡之乱。而塞外北狄休养生息十年,必会趁势南下。”
“泓弟,这些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
第20章
程彦与李承瑛李承瑾在偏殿饮茶,时不时往殿外张望着。
李承瑛嗤笑,道:“至于这般担心吗?”
“姑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难道还会让你受了委屈不成?”
程彦道:“你懂什么。”
她与李承璋的婚约,原本为的是稳固李承璋的储君地位,同时也会为了保护李承瑛与李承瑾。
大夏夺嫡之惨烈,远超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朝代,她的母亲掌兵权,把她定给李承璋,旁人便不敢生出什么心思来,可她与李承璋的婚约一旦解除,很多危机便会接踵而来。
比如说李承瑛与李承瑾的外祖家,再比如说蠢蠢欲动的世家,哪怕李承瑛与李承瑾无意皇位,他们身后的人也会把他们推到那个位置。
李承瑛懒懒道:“对,我不懂,我除了吃喝玩乐,剩下什么都不想管。”
说到这,李承瑛声音微顿,放下手中茶杯,身体微微向程彦倾去,笑着说道:“前几日表弟猎了一只鹿,让我去吃酒,我一个人去没甚么意思,要不你陪我去?顺便把你姐姐也带上,承恩侯府的风水不好,我瞧着她瘦了一圈。”
程彦道:“你想见我大姐姐,让丁家给她下帖子便是,别拿我当幌子。”
她与李承璋退婚便与李承瑛来往过密,朝臣与世家们怕是又能脑补出一场宫廷夺嫡大戏,继而纷纷站队,把她推上风水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