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奶狗竟是我自己(92)
大门推开的瞬间,大厅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再谢行之身上,短暂停留几秒,又转头交头接耳小声低语。
“他怎么会来?”
“他竟然也在这里?这怎么可能?”
“据说还是谢安珩先生亲自邀请他来的,昨晚就来了,比我们都还早一天呢。”
谢行之没理会这些人,他跟着侍从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朝对方笑了笑问:“谢安珩今天不在吗?”
他这样直呼谢安珩的大名,侍从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才回答:“家主工作很忙,晚一点才会到。”
“哼。”两人的交谈刚刚结束,身边就传来一声低哼,“做客就要有做客的样子,哪还轮得到你去管别人家主什么时候来。”
说话的人正是许思思。
她声音不小,旁边的宾客都听见了,打量谢行之的眼神更加肆无忌惮。
许思思昨天一路跟着谢安珩,今天又被邀请来这里,还精心打扮了一番,看两人的关系多半是在谈朋友。
加上夏景辉放出的那些谣言,她维护谢安珩,对自己有敌意也正常。
谢行之不至于和小姑娘较真,对她解释:“他是我弟弟,我只是关心一下。”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的这番话落在许思思耳中就有了另外一番意思。
她“嚯”地站起身就打算在这里为谢安珩出头:“别总是仗着你的身份作威作福,谢先生才不需要你这样的哥哥。但凡你有一点良心也不该继续赖在这里!”
“我这样的哥哥?”谢行之抬眸,他不想争吵,却也不代表要承认那些莫须有的传言,“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许小姐可以自己用心评判,而不是人云亦云。”
“你!你敢骂我?”许思思眼睛瞪圆。
和长于心计的姐姐许婉不一样,她从小娇生惯养,刁蛮任性,长到这么大就没被谁反驳过,更何况是这样当众下她的面子。
她当即便站到谢行之面前,居高临下道:“你问问在场的各位,整个满北市,谁不知道你就是个无能的醉鬼、失败的人渣,曾经对年幼的谢先生肆意打骂,在他身上发泄你的怒气?”
“肆意打骂,发泄我的怒气?”再听一遍这些说辞,谢行之只觉得可笑至极,“许小姐是真的亲眼见到过这些事,还是亲自去调查过?”
“你要是真的没做过,又怎么可能所有人都这么说?”许思思刚说完就意识到她这样正好应了谢行之那句人云亦云,她胸口急速起伏两下,“你这个懦夫,你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认吗?”
和她对比之下,谢行之显得很淡然。
他静静望了许思思几秒,垂下眼睫想了想:“我只问许小姐一句。”
“你把这些罪名都压在我头上,但是你口中的主角,谢安珩,他说过我是个这样的人吗?”
“……”许思思怒气上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谢安珩的确没有这样说过。
准确地来讲,在谢行之这个人出现之前,根本没人敢在谢安珩面前提这三个字,仿佛是个什么禁忌。
许思思亲眼见过有人试图调笑贬低谢行之来奉承谢安珩,后者当场就冷了脸,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上回在宴会上,谢安珩也处置了一个这么做的男人。
但许思思咬了咬嘴唇:“谢先生只是不愿意再提起这一段悲伤的往事而已,却没有想到你这个无赖还偏偏要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让他伤心难过……”
“现在你也看到了,如今的谢先生不是你能够高攀得起的,他心地善良留你在这住一晚上,识相的话你就赶紧收拾东西滚蛋,不要继续在这里碍眼!”
谢行之不想继续和她纠缠:“许小姐也是客人,我是走是留,不由你说了算。”
“你,你这个……”这句话正戳中许思思的痛脚,“你简直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怒极,端起旁边的红酒便朝谢行之兜头淋下去。
谢行之早察觉她的动作,迅速抬手挡开,还是被溅了少许,顺着领口流进了衣服里。
许思思没想到他竟然还和自己动手反抗,更加发狠想把剩下的半杯泼出去,非要找回面子不可——
“你在做什么?!”
耳边一道沉沉的低喝。
谢行之转头便看到谢安珩站在他身前。
后者脸色冷得像一块冰,力气大得仿佛能把许思思的腕骨捏碎。
杯子里剩余的红酒淅淅沥沥全部撒在了谢安珩的身上,许思思也吓到了,磕磕巴巴道:“谢,谢先生……”
许思思的朋友给她打圆场:“谢先生,许小姐是一片好心,想着这个酒鬼曾经那样对您,现在还死乞白赖留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