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常小少提高音量，“当初咱们都谈好了的，你扮我，我扮你。我这每天替你上课考试我都没说什么，你抱怨个什么？”

顾安点头，假装常小少上周上课后的例行报怨是他在做梦。

常青也点头：“你也承认了吧。所以说我们是公平交易。再说你现在是扮演我的男朋友，给我做饭怎么了？我还给你付了工钱呢！”

常青父母来访那天，顾安开玩笑说了一句：“我可以要求发工资吗？”

常青把这个当了真，每天定时定点往顾安支付宝里打钱，一天1500，合计下来，一个月有五万之多。

把钱给常青转回去吧，立刻又会重新转回来，数目还翻了一倍，顺带送给顾安一句话：“别磨磨唧唧的，给你你就要！”

那之后，顾安忽然就有了一种，他被常青包养了的错觉。

每天买菜做饭时候，潜意识里都在想：“这样下去，我好像真的要成小白脸了。往后常青要再叫我小白脸，我似乎都没有立场反驳了……”

一周下来，顾安终于坐不住了。

换言之，他并非不能宅的人，只是当这个宅的原因变了质，那就叫人不好受了。

“你是付了我工钱。但是一码归一码。你看，既然是互相扮演，我是不是应该更敬业一点？你想啊，你常小少是个甘愿为我顾安洗手作羹汤的人嘛？”

常青秒回：“当然不是！”

顾安笑眯眯点头：“但现在给外人的感觉，就是你常小少——”顾安指了指自己，“天天为我顾安——”顾安手指点了点常青心口，“百炼钢化绕指柔，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常青低头，刘海遮住双眼，看不清表情。

顾安见他沉默，拍了拍常青肩膀，趁热打铁：“所以啊，咱们在屋里时候，我做饭打扫照看白灿灿，都没问题，我应该的。但是，外人面前，也不能叫人小看你常小少，以为你为了我什么都肯干啊。”

音落，常青忽然抬头，嘴角上挑，表情略微讽刺道：“你觉得我不该为了你这样做？”

顾安使劲儿点头。

“可是……”常青站起来，将顾安困在双臂之间的狭小空间里，“我从前为他做的，比你现在表面上为我做的要多得多。”

顾安睁大了眼。

“然而事实证明，一味的喜欢是没有用的。我现在晾了他两周，你知道他什么反应吗？”常青嗤笑，“这周一开始，他每晚都会给我发短信。从最初的试探你我关系，到现在的补救……”

常青点开手机屏幕，打开最新的一条信息。

“我和顾安之间没什么。我想见你。”

顾安张嘴，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不知该说什么。

常青闭眼，苦笑：“你不用安慰我。我早知道我喜欢的是个人渣。”他把白灿灿赶到沙发上，摊坐了顾安身上，头埋在他颈窝，“我早知道他是个人渣。”

顾安身体有些僵硬，不知道该把手往哪里放。许久，他才蹦出一句：“你知道他是那样的人，为什么还……”

剩下的话，顾安没说，常青却接了过来。

“知道他是人渣，为什么还跟个傻逼一样在他屁股后面追了五年？”

顾安：“……为什么呢？”

常青在他怀里冷笑两声，抬起头来，双眼泛红，直视顾安双眼：“我他妈要是知道为什么，就不会跟个傻逼一样，天天穿女装跟他屁股后面跑了！”

“不过——”常青语调一转，变得不屑，“我现在不想当傻逼了。”

顾安犹豫着，拍了拍他的背：“怎么突然想通了？”

常青重新把头埋在顾安怀里，声音有些疲惫：“他说他喜欢你，却在仅仅两周时间内撇清和你的关系，所以他的喜欢也仅此而已。我想……”

常青后面的声音很小，顾安没听清：“你想怎样？”

腰忽然被紧紧抱住：“我想换个人喜欢，换一个会喜欢我的人。”

顾安笑，眼角弯弯：“对，换一个你喜欢，也会喜欢你的。”

常青再次沉默。许久，久到顾安以为他睡着了，却听他低声道：“我不开心，你要安慰安慰我。”

声音有些沙哑。

顾安摇头，心说：“明明刚才还说不需要安慰的。”

但现在显然不是唱反调的时候。

他试探着问：“你想我怎么安慰你？”

常青反问：“这是你的事，我怎么知道？”

顾安：“……”

很好，伤情中的常小少爷依旧有叫人想打上一拳的欲望。

叹一口气，顾安犹豫着，抱住了常青，轻轻晃了晃：“那我给你唱首歌吧。”

常青没回答，顾安就但他同意了，轻轻唱。

I'll be your dre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