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为自己的哑奴替身(25)

作者:奶莓祭九

她满意地转了转手腕,看着它松松地滑落到小臂上。

没过多久,屋内传来贺君知淡淡的声音。

“进来吧。”

穆湘西手下一乱,张口应了一声,把袖子放下来遮住那个花环,匆忙拎起裙摆推开房门。

甫一进门,就被屋内的景象晃了眼。

都到这个点了,贺君知还在处理公文,从穆湘西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侧颜线条弧度流畅,漆黑的眼睫沁着寡凉,肩上披着一件厚重外衣,手边还放着一碗药,都已经冷透了还一口没动。

穆湘西迟疑地上前比划道:[需要把药热一热再喝吗?]

贺君知忙里偷闲看了她一眼,搁下笔,端起那碗药一口气喝完,随后示意她撤下去。

药到底有多苦没有人比穆湘西更清楚了,更何况还是依旧没什么热度的药,药渣沉淀下来比还有热气时要更难喝一倍。

即便贺君知仍然面不改色地和往常一样灌完了,穆湘西还是替他觉得苦。

她没急着动身去拿药碗,而是把自己挂在腰间的那个布袋解下来,从里面拿了一个很小的油布包。穆湘西打开那个油布包,里面的蜜饯已经所剩无几,表面的糖霜大多还被体温融化得稀碎,很是难看。

她小心翼翼地挑了其中最像样的一粒,放在手心里递给贺君知。

贺君知头也不抬就知道递过来的东西是什么,冷然道:“不用,我不是你,软弱到吃药还需要吃这个。”

穆湘西依然执拗地把那枚蜜饯递在他眼前,她目前全身上下也就这点好东西,若是他这都不需要,那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了。

很显然,贺君知也清楚知道这一点,等了良久她还没撤开手后,他的眼中有点细微的松动,语气虽然依旧冷硬,但也有略微和缓:“放着吧,等会我会吃。”

穆湘西这才愉悦地笑了起来,掏出自己的手帕垫着那粒蜜饯在桌案上放好,背影欢欣地端着碗退下了。

贺君知又伏案读了一会儿书,心思总是不由自主地被手侧的那方帕子吸引,一句话读了好几遍也没进脑子。

他快速地把那枚蜜饯捻起放进嘴里,面无表情地嚼了两下,心想,只是嘴里太苦有点想吃甜的,并没有接受她好意的意思。

*

很快到了就寝的时候。

穆湘西早早地殷勤准备好了洗脸的水和干净的帕巾,跪在贺君知床前等候。

等了好久也没见他来,她撑着地挪动了一下发麻的腿,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这时她余光瞟到,不远处的坐椅上,有个十色五光的的物件突兀地挂在茶几边,定睛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一盏不知被何人丢在这里的花灯。

那灯笼比她之前见过的所有都要大上一倍,提炳与灯身分离开,用纸糊成了粉白荷花形状,细致到连花瓣的纹理都清晰可见,中间的一截白蜡可以用来点火照明,灯笼底下缀了一串琉璃珠流苏,提着走起路来晃晃飘飘,叮咚作响。

穆湘西忍不住看着那个漂亮的花灯出了神。

从前上元节的时候,她作为声满京都的名门贵女,除了奉命参加席宴之外,甚至都不能随意出门。她那在府中遭着病的兄长会在家亲手给她扎上几个花灯玩,他的手算得上灵巧,普通的款式都会扎,但总归比不得外头贩卖的看着精致。

那时候穆湘西的愿望就是能有朝一日不被家中束缚,出去过一次上元,去上擂台猜灯谜,河边放灯许愿,再去城头看烟火。

可如今真的孑然一身了,依然不能够实现这个愿望,甚至连盏像样的花灯都收不到。她想起眼神总是温润含愁的兄长,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贺君知掀开帘子进里屋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小姑娘两条膝盖委委屈屈地蹭在地上,包着纱布的手规矩地搭在腿间,眼睛巴巴地看着不远处被贺淑仪抱进来的那盏荷花灯,不知是不是想家了,鼻尖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他自顾自拿起帕巾拭了拭手,故意轻咳一声,让她回神。

穆湘西又一次被他悄无声息的出现吓了一跳,以为他是在一旁等得不耐烦了,连忙不着痕迹地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站起身子作势要来帮贺君知更衣。

手还没碰到他的衣角呢,就听他开口问:“很喜欢那个花灯?”

穆湘西诚实地点了下头,又很快摇了摇头。

这花灯虽然很漂亮,但一看就价值不菲,她要是说喜欢,岂不会被认为是偷偷觊觎主人家的东西,总会惹人不虞。

“这花灯是我今日猜灯谜赢下来的,做得花里胡哨的,像个姑娘家喜欢的玩意儿。”贺君知垂眼看了眼她闪烁着的眼睛,清了清嗓子,也不知为什么要忽然提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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