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为自己的哑奴替身(18)
还没走上两步,就直直往贺君知后背上栽去。
贺君知像是提前有所感应,身形一动便轻而易举地侧开了身子,让她扑了个空,实打实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简直是痛极,让穆湘西瞬间酒醒了一些,她撑着地面奋力甩了甩头,想要把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扫开。
这时耳边蓦然响起了一阵鞋靴踏过地面的脚步声,一步步行来,像是踏在了她最敏感的那个神经末梢上,引得她全身不可控制地开始战栗起来。
眼前的朦胧似乎掩上了层层血雾,血雾的尽头有着一双洁白无瑕的修长双手,骤然伸长了冲着她的脖子抓了过来。
贺君知奇怪地收住步伐,顺着她空洞的视线看向前方。前方明明什么都没有,但穆湘西却仿佛见到了什么恶魔一般,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恐惧地不管不顾地向后面的桌子下缩去。
“主人,要不我把她……”暗卫从一旁的阴影中走出来,不自觉出声提议,被贺君知面无表情地伸手止住话头。
他眼眸深幽地扫过此时在桌底不断发着抖的女孩,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明明平时养在靖平公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令她酒后露出这副神情。是受人胁迫留下阴影,还是背地里常被人欺侮?
看着她焦躁不安地摩挲着后颈的动作,贺君知眼中一暗,电光石火间脑子里又想起了一个人。
他偏头问道:“她在送来百草堂养伤之前,都住在何处?”
“回主子,东厢服侍的丫鬟应该都住在听竹苑,她之前也服侍过您一阵,住处应该安排的是最好的。”
贺君知若有所思地敛眸,蹲下身去,试探性地抓住穆湘西正放在后颈上病态般磨蹭的那只手。她立马受到惊吓,顶头“哐当”一声磕到了桌板,瞳中湿漉,眼尾通红,一副未从魇梦中挣脱出来的模样。
“是我。”贺君知沉稳地说道。
这两个字像是有什么神奇的安抚魔力,穆湘西的身子瞬间不抖了,求救般一把反拉住贺君知带着热源的手腕。
她的手冰凉刺骨,手掌侧刚刚还蹭破了皮,此刻有血丝渗出来,她却浑然不觉疼痛,一声不吭专注地攥住贺君知的手指,眼底浓浓的依赖快要冲破眼眶。
“认识我了?”贺君知被她忽如其来的举动弄得颇为动容,嘴上却还要面子地硬邦邦询问。
穆湘西冲他毫无保留地粲然一笑。
这个笑容让贺君知心头彻底一软,怕穆湘西又发酒疯,他也不好再随意抽回手,只好顺着这个姿势一点点把她从桌底牵出来。
身边的暗卫在边上看着,急得团团转:“主人,您千金之躯,怎么能让一个粗鄙丫鬟近身,还是让属下来吧。”
“不碍事。”贺君知说完把穆湘西从地上有力地拉起来。
她已经在地上滚过一圈,衣裙都脏了,眼巴巴盯着贺君知已经收回去背在后头的手,似乎还想让贺君知再拉着她。
暗卫见状一个错身挡在穆湘西跟前,义正言辞道:“红笺姑娘,你逾距了。”
穆湘西看似清醒实则糊涂,听到他的话,不自觉打量了贺君知的背影一眼,见他没有出言反对,眼睛很快黯淡垂下去,乖顺地耷拉着肩膀,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回去吧。”贺君知丝毫不知后头发生了什么,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在前头吩咐完便率先走了出去。
暗卫得到指使,也很快转身跟上。
他一路径直走出了这家酒坊,看着眼前熙攘繁华的街巷,忽地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转身。只见身后空无一人,果然不见穆湘西的身影。
“这臭丫头,果然不看着就不跟上来。”
眼见天色渐渐暗沉下来,贺君知冷着脸一甩袖,又匆忙大步回去寻。
穆湘西还在原来的地方呆着,若不是那双眼睛发愣不聚焦,贺君知还以为她赖在此处赏风景。
她一眼瞧见他回来了,漫无焦距的眼睛几乎是瞬间被点亮了,满心欢喜地跌跌撞撞向他奔过来,重新一把拉住他。
一旁的暗卫脸都绿了,横眉冷眼地瞪了他们交握住的手半天,最后重重地撇开头,决定不和一个醉鬼计较。
贺君知垂目看着拉住他的那只手,姑娘家的手都偏小,要拉也只够软软缠住他的几根指头,肤质是天生的细嫩,白得有些晃人。穆湘西抓得很紧,大有打死不松手的架势,孩子气的模样倒是少见。
他玩心一动,破天荒地想逗逗她,于是把手故意往外挣了挣。
穆湘西察觉到他的意图,另外一只手也缠了过来,两手并用,把他抓得死死的。随后把食指竖在了自己的唇边,一本正经地对着贺君知乱动的手“嘘”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