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月光成亲后,小狼狗竟变渣攻/下堂男妻+番外(236)
蒋峰从不知道这些,他不知为何很是气恼,在不快中更生出一股邪火,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他故意把话说的难听起来:“你以为他们是为你?不过是为你父亲的钱罢了——本大将军却不稀罕!就你这样的哥儿,还要和梦枕去比较,真是自不量力,他煮茶读书的时候,你还在山沟子里玩泥巴呢!”
“难道你没有在山沟子里玩过泥巴?”
“是,我也是在村里长大的,所以我才喜欢梦枕!”蒋峰越说越大声,他趁着醉意有一种发泄的快意,说话愈加不留情面,“他生得那么美、懂得那么多,处处讲究着礼数,不会胡搅蛮缠更不会放肆失态,比你好上十倍百倍!”
“他不会失态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你!”夏瑛忍不住吼出来,他被喜欢的人说的一文不值,难受得再也憋不住眼泪,可他生性要强,就算一边狼狈地流着眼泪,一遍仍梗着脖子道:“我很好...是你不懂!是你眼里只有你的月亮,完全看不见我的好!蒋二...蒋大将军,既然你如此看不起我,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再也不见了!”
说着他夺门而去,一阵风地跑走了,蒋峰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实在过分,夏瑛的眼泪如滚水浇在他心头,压不住的邪火撞得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摇摇晃晃地更想喝酒,但是看着杯里的酒液,他忽然想起在暮春时夏瑛曾邀他一起酿酒,那坛被埋在桃花树下的酒夏瑛会和什么人一起喝呢?他小猫似的醉态又会被谁看在眼里?是那些在他府门前徘徊流连的人吗?
蒋峰突然明白了什么,狠狠摔了酒杯,转身追了出去,他终于意识到——在云端的月亮从来都不属于他,江梦枕惊艳的人不止他一个,很多人都倾慕着明月,可月亮独照着齐鹤唳一人,他对江梦枕的喜欢,其实是一种幻想、一种向往,他从来都是隔着很远的距离在欣赏仰望,与对江梦枕飘渺的感情相比,他与齐鹤唳的胜负欲、年轻人争强好胜的意气反而更有真实感。
而充满生命力的夏瑛确乎是葱翠的麦苗,与月亮相比他并不起眼,可农民的一生都在为这些青苗流汗,四季三餐更是离不开他,夏瑛已经进入了他的生命里,他已习惯了夏瑛的陪伴,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五脏六腑都颠倒着不是滋味,他可以不去看月亮,却不能不吃饭。
“你站住!”蒋峰终于在夏府门前撵上了夏瑛,夏瑛脚步一顿,随后闷头又往前走,蒋峰大声道:“你若从今后不再理我,我、我也和那些人一样,天天守在门口!我...我还要把那些人都打走!”
“你凭什么打走人家!凭你武艺好,就能乱欺负人?”夏瑛抹了抹眼角,回头瞪了他一眼,“那我就把他们请进府起,只不让你进!”
“他们到底是谁,你告诉我...”
“我才不告诉你,我也是人家心里的月亮,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杂草!”
“我什么时候说你是杂草,”蒋峰支支吾吾地说:“我说的是麦苗!我在村里时,每天都要去看看我种的麦子,一天不见就浑身都不自在...”
夏瑛一愣,半晌后才怔怔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以后我也想天天都能看见你,”蒋峰红了脸道:“那些人都是不懂浇水施肥的,不知道怎么伺候麦苗,好好的青苗如果蔫了,多让人心疼啊,农民的收成都指着他呢...”
“看你的身板,就知道是个极好的庄稼把式,就算解甲归田,也饿不死妻儿。”夏瑛破涕为笑, “这些话就算贵君读了再多的书,也是不懂的,你在田里种地的时候,他在朱楼绣户里赏景,可我知道、我都知道...”
蒋峰终于也笑了,天上的宫阙固然是琼楼玉宇,可南山之下仍可安家,耕织农桑、挑水劈柴,那才是他熟悉的生活,蒋峰确实想过等他老得提不起刀的时候,就回家乡去养老,葬在故乡的山水之间,江梦枕在他眼中是个天仙般的人,是不可能下凡去村里生活的,那些鸡鸣狗吠之声、五谷杂粮之事离江梦枕太远,蒋峰在江梦枕面前,时常会有一种生怕露怯的拘谨,而现在,蒋峰已然找到了那个能与他携手回去的人。
蒋夏二人反倒比江梦枕与齐鹤唳更先成亲,他们两家不是勋贵世家、并没有许多讲究,夏瑛更是要争一口气,如果他们的婚事排在江齐二人之后,就好像是蒋峰失去了心上人所以才要娶他,心里难免有个疙瘩。
两位大将军前后脚成亲,让京城大大热闹了一番,来而不往非礼也,在齐鹤唳与江梦枕大婚的当日,蒋峰也带着新婚夫人去齐府上道贺,齐鹤唳头戴金冠、穿着一身刺绣繁复的喜服亲自站在门口迎客,夏瑛暗自瞧了他好几眼,故意在蒋峰耳边轻声道:“怪不得贵君不选你,齐侯爷可比你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