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月光成亲后,小狼狗竟变渣攻/下堂男妻+番外(21)

作者:折梅西洲

齐夫人深深叹了口气,心里也有点后悔,“其实我知道,那个小妇养的没这个胆子弄死你的猫。只是见他平时不言不语,今儿却敢对人动手,怕他人大心大,以后压制不住,才叫气迷了心...”

“所谓物不平则鸣,他好歹是个爷,受了下人冤枉,自然要恼火。”齐凤举语声娓娓,不徐不疾地说:“我看娘心烦的根源,不在二弟,而是在爹身上。”

茶杯被“咄”地放回桌上,齐夫人听儿子一语道破心事再也绷不住,掏出手帕捂着额头,“是...可不是为你那个老不休的爹!多大的人了,还在外头勾三搭四,前几日跟我说,又要领一个人回来... ...我本以为他消停了几年,子嗣该有的也有了,总算能好好过以后的日子,谁知竟没个够!”

“我读了这许多年的书,只读懂一件事——世上的人和事,因势而变、莫从一是。”齐凤举手执茶壶自斟自饮,垂眸道:“就比如说,如今娘想让我与江小公子成就姻缘,可以后,又许我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吗?”

“那怎么成!”

“那就必要纳妾了,给我纳妾、娘怎么就不觉得愁,反而觉得是件好事呢?”齐凤举抬手止住齐夫人的话,接着说:“因为我是您儿子,而爹是您的夫君——可您的夫君,岂非是别人的儿子,您的儿子,又何尝不是别人的夫君?”

“若是我听从父母的话,二房三房地纳进来,或是和爹一般,自诩风流、眠花宿柳,久而久之和正妻间多少情分也消磨断送了。那时娘只怕不会想到今日心里的苦,还会觉得我的妻子不贤善妒。”

齐夫人听得发愣,脑子里“儿子”“夫君”地搅成一片,她长了张嘴,半天后只憋出一句:“好孩子,你书读得多、道理也多,娘不懂,只问一句——你有没有办法不让你爹将那贱人接回家来?”

齐凤举在心中暗叹,“娘放心,我这个长子的话,爹还是听的。爹刚升了礼部侍郎,正该在公事上用心,弄这些事平白让人说了嘴,得不偿失。后宅也是一样,圣人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弟弟们如今长大了,不再是随人搓扁揉圆的孩子,娘待他们万勿太苛,就算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表面工夫总要做足的。”

“是,这事娘莽撞了,哪能想到你和江小公子一起来了?若因此给他留个齐家治家苛刻的印象,倒不美了,你回头跟他好生解释一番才好。”

“我与江小公子是在院子外碰上的,他是个极守礼的人,怎会与外男私会?他待我一直淡淡的,不过是亲戚间的礼数... ...娘还是不要期望太高,以免最后失望。”

“我儿如此俊才,他还有什么看不上的?”

齐凤举扯了扯嘴角,只道:“娘既不想让江小公子心里存了芥蒂,猫的事便不必往深处查了,否则还不知要扯出多少脏事。这事与江小公子有关,到时候他必有一问,又不好交代了。”

“要我说,直接咬定齐老二完事,偏你帮他摘出来,人家也不一定念你的好!”

齐凤举知道自己的话算是白说了,齐夫人治家严厉却不讲公理,只倚杖一己偏私强压众人,大家表面恭敬、不敢撄其锋,私底下并不服她,因此阴奉阳违之事常有,齐府后宅看着严整,内里早已腐朽混乱。

齐凤举自幼聪慧,如今已有十六,暗中将许多事看得明明白白,他此番有心提点,可惜他娘毫无所觉,仍是一意孤行。怪不得人说,娶妻娶贤、家才兴旺,齐夫人实在当不得一个“贤”字,可他又怎么能直言母亲的不是?一个“孝”字当头压下,多少知事明理的男儿,全成了锯嘴葫芦、徒叹奈何。

辞了齐夫人,齐凤举绕到了周姨娘处,去探齐鹤唳。他与庶弟们并不亲厚,但今日的事齐夫人做的太过,把人打见了血,他到底要来圆一圆场面。

还没进屋就听见周姨娘高声叫骂:“黑心的小兔崽子,人家的猫儿狗儿也比你高贵些,你凑上去做什么?活该讨打!”

这也是个混货,儿子挨了打,她在齐夫人面前一声不敢吭,反倒对孩子不分青红皂白地大呼小叫。齐凤举心中生出一股同病相怜之感,他站在屋外,隔着窗户道:“姨娘,我来看看二弟,可方便吗?”

屋里安静了一刹,周姨娘急急忙忙地推开门,抚着衣襟讨好地说:“大少爷来了,快请进。”齐凤举是未来的家主,且极少踏足后院,他出现在这儿,让周姨娘很是受宠若惊。

齐鹤唳闷头趴在炕上,丫鬟刚帮他把血肉粘连的里衣除了,背上二次受罪,把他生生疼醒过来。

“怎么还不上药?”齐凤举坐上炕去,拿起炕桌上的白玉药瓶闻了闻,“这药好,里面有不少难得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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