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月光成亲后,小狼狗竟变渣攻/下堂男妻+番外(16)

作者:折梅西洲

“呦!”她的手触到一片濡湿,忙抽回道:“多大了还尿床?我可不管你!”

水粉“哼”了一声甩手走了,齐鹤唳被这么一闹,茫然地睁开眼睛,见胭脂正要掀他的被子,他赶紧双手摁住被子,红着脸低叱:“你出去...快出去!”

“我的小爷,不就是尿了床,羞什么?总要收拾的...”胭脂使力一扯,锦被掉到地上,她凑上床一看,霎时闹了个大红脸。

胭脂在屋里窸窸窣窣地收拾,水粉逛了一圈回来,胭脂抱着脏了的被褥和她低声说了几句。齐鹤唳觉得两个丫鬟的目光有如实质般刺在身上,闹得他一顿早饭吃得如坐针毡。

揣着墨盒走过水粉身边时,蓦地听见她尖利地笑了一声,齐鹤唳再耐不住,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他发足而奔,心里又羞又臊,根本不知自己是怎么了,难不成他也要像杜丽娘一样害病死了?怪不得吴嬷嬷说她不要脸,得了这样的病,他自己也觉得脏。

齐鹤唳越想越怕,躲在假山里大哭了一场——他与江梦枕还未曾说上一句话,已平白为他哭了好几次。

作者有话要说:

【想幽梦谁边,和春光暗流转。迁延,这衷怀哪处言?淹煎,泼残生除问天!】

【我欲去还留恋,相看俨然,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行来春色三分雨,睡去巫山一片云。】

——昆曲《牡丹亭》

第8章 只如初见

齐鹤唳提心吊胆了数日,所幸醒来时再没有过那样的事,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没过几天,心里又开始活泛,便托小石头弄一册《牡丹亭》的戏词来,兜里刚发下来的月钱都被坑了去。

近来,他已甚少与戏子小幺儿们胡玩,反倒在读书上用了些心,这日齐鹤唳下学回来,正赶上他外公来瞧周姨娘。周老爷子年近六旬,依然是精神矍铄、腰背笔挺,“鸣哥儿都长这么大了,”他把手里的旱烟磕了磕别回腰上,拉着齐鹤唳的手说:“小时候教过你的拳法,还记得不?”

齐鹤唳点了点头,他前些年靠那套拳法,揍得学堂一霸再不敢生事,因此知道好处,偶尔把拳练一练,倒没荒废。周老爷子看他耍了一通,把齐鹤唳拉过来,全身上下摸了一遍,赞叹道:“二少爷这一身武骨,可比他舅舅强多了!”

“什么呀,瘦得竹竿似的,我哥从小多壮实...”

“你懂什么,”周老爷子打断周姨娘的话,“先长肉就长不了骨头,这长法才是日后蹿个儿的模样!有苗不愁长,这是大将军的骨头,你那挫哥哥,做个镖师都嫌多!”

周姨娘不屑道:“齐家这样的人家,哪儿有一身蛮劲儿的呢?要打架自有护院小厮去,您老别闹了,学了这些人家更看不起他。也是我没福,要是大少爷是我生的,那便是另一翻天地了。”

“屁话!人人都踩他你却不能!”周老爷子虎目圆瞪,怒冲冲地说:“你的福气就在他身上,大少爷再好与你何干?黑心短见的!”

周老爷子把齐鹤唳拽到院里,悉心教授了一套吐息之法,要他每天早晚各练一遍,久而久之必能强身健体、洗经伐髓。周姨娘嫌他们丢人,懒得去管这祖孙俩,将屋门一关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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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

夫子坐在上头闭着眼睛念,学生们也闭着眼睛打着哈欠听,在摇头晃脑的吟哦声中,忽然有人小声说:“快看,下雪了!”

学生们就像钻出泥土的地鼠,一下都坐了起来,争先恐后地往窗外瞧,一股蠢蠢欲动的情绪蔓延在学堂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夫子总算掀开眼皮,叹了句:“孺子不可教也!”

他挥了挥手,学生们欢呼一声,互相拉扯着涌了出去。齐鹤唳端着墨盒本想回屋去练字,也不知从哪里掷来个雪球,溅了他一身的臭墨。他立时恼了,摔了墨盒冲进人群去,抄起雪球一顿混战。

众人本在乱打,哪知道齐鹤唳打别人时心黑手狠、一打一个准,对方还击的时候,他就跟泥鳅似的滑到远处了,没一会儿,气得众人都围着他打。十几个孩子呼喊追逐,齐鹤唳在前面跑,他觉得身体很轻、越跑越快,后面的呼喝声渐渐远去,他转进后花园里,钻出一片竹林,正撞到一行人。

人生际遇着实不可预测,齐鹤唳怔怔看着江梦枕向他走过来,在一片银装素裹中,那人身上罩着件大红猩猩毡斗篷,艳得夺去天地间所有颜色。

“二少爷怎么玩得花猫似的?”江梦枕笑着问:“跟你的老嬷嬷呢?这衣服湿了又干,是要做下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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