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白月光男神HE[重生](47)
颜乔乔:“?”
她偏头,视线扫过蒋七八、孟安晴、龙灵兰,茫然道:“时常啊。就在那个角楼亭。”
三人面面相觑,神色比颜乔乔更加茫然。
“时……常?何谓时常?”
“就,”颜乔乔不好意思直说每逢三逢七之日都能看到殿下弹琴,便道,“每月大约有那么五六七次……吧?”
孟安晴眨了眨眼,偏头望向蒋七八和龙灵兰,“我一次也没见过,你们呢?”
另外二人齐刷刷摇头,神情一点儿也不似玩笑。
蒋七八道:“神仙抚琴?那是我不用倾家荡产就能欣赏的吗?”
龙灵兰大摇其头:“大公子为我弹琴?不要啊,会夭寿的!我红颜福薄,承受不起。”
颜乔乔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逐渐开始怀疑人生。
孟安晴捋了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压低了嗓门,胆战心惊问:“太阳快落山啦,乔乔你、你确定,见到的,真是大公子?”
颜乔乔:“……”
偏头看看空无一人的楼阁,心中愈渐发毛。
不然……明早到清凉台煎药时,厚着脸皮问一句?
第20章 她的将军
次日。
毫无意外,颜乔乔又带着两只黑眼圈来到公良瑾面前。
“殿下……”
颜乔乔欲言又止。
公良瑾抬眸看她:“有话便说。”
她绞了绞手指,谨慎地开口:“殿下常住清凉台,可曾时不时听到奇怪的琴声?”
“?”
公良瑾定睛打量她一眼,“不曾。”
颜乔乔轻嘶一口凉气,抿了抿唇,紧张又问:“从来不曾?”
清凉台的风似乎阴寒了许多,掠过她的后脖颈时,就像有一只白色广袖幽幽地拂啊拂。
见她目光瑟瑟,公良瑾搁下朱笔,无奈道:“琴声有何不妥?”
颜乔乔压低了嗓音:“古怪!”
公良瑾:“……”他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古怪。
她壮了壮胆,心中默念忠君爱国百无禁忌,然后抬起眸子望向高阔的殿顶,强忍着心头战栗察看那些“阴气”较重的角落。
这一看便发现,这间大殿每一处都清清朗朗,就像坐在案后的那个人一样,正派光明。
那便是……皎皎之光照耀不到的地方?
她微微躬身,视线瞟向桌底、榻底……
半晌,见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公良瑾无奈道:“清凉台只有我一人抚琴——我的琴声如何古怪?”
颜乔乔缓缓睁大了眼睛:“……?”
许久,她如梦初醒,松一口长气,愉悦地笑开。
“真是殿下啊!”
公良瑾:“……”不然呢?
颜乔乔的笑容绽至一半,忽然顿住,谨慎又道:“可是旁人都说不曾见过殿下抚琴。殿下确定我每次看到的都是您?那个时辰,有些迟。”
最后三个字说得郑重其事、意味深长。
他凉凉瞥着她:“十三曲‘待月来’,应的正是日将落、月未起之景。”
“哦……”颜乔乔懵懂点头。
他垂眸,理了理广袖,淡笑:“未能以琴音引你入境,是我技艺不精。”
颜乔乔赶紧摇头:“不不,您那是对牛弹琴。”
话一出口,发现很有自作多情的嫌疑——殿下哪里是对着她弹琴呢。自比作牛,竟是碰瓷了牛兄。
想要开口解释,又怕越描越黑。
他淡声道:“对月,非对牛。”
颜乔乔:“嗯嗯,明白明白。殿下弹琴是极好的,我远远听着,便觉得您和琴音都像月亮一样会发光。”
谈论过于高雅的话题着实有些难为她。她说不出个道道,也不敢抖机灵甩成语,生怕意境领会错了,夸出南辕北辙的效果。
心下不禁暗想,倘若站在此地的人是秦妙有,必定接得上殿下的话,从宫商角徵羽谈到金钟石磬琴瑟弦管,又至阳律阴律大通小韵。
她就不行了,多年礼乐学到了牛身上,照着葫芦都画不出个瓢。
不过这么一说,她也就明白了事情始末——原来不是殿下逢三逢七弹琴,而是因为每逢三、七之日,她总要独自留在黑木楼赶课业,回来得迟,恰好撞上了他抚琴待月的时辰。
莫非……别的日子他也在?
这么一想,感觉就像亏了座金山。
公良瑾黑眸含笑,闲闲问道:“为何总有几日迟归?”
颜乔乔老实回道:“逢七是礼乐课,课业逃不掉。一月三是我的生辰,也是我娘亲的忌日,我怕她在天之灵回来看我,发现我不交课业会生气,于是不敢不做。”
公良瑾:“……”
虽然知道她很不着调,但这个思路还是始料未及。
令人不知从何安慰起。
“南山王将你们照顾得很好。”他道。
颜乔乔点头:“爹爹没娶后娘,也没有侍妾,他惦念着娘亲呢。我没见过娘亲,但我知道娘亲是个很好的人,她怀我的时候,大约便知道身子撑不过去,特意为我赶制了许多小衣,从婴孩开始,每岁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