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换你(112)
景练命吉忠将那道传位诏书和景启的玉玺拿了来,景铄将玉玺轻轻按在诏书末尾,看着上 面的朱笔字迹和玺印景练心中半分愉悦也没有,好像要从一个孤独的地方走去更孤独的地方了 ,景练指尖划过诏书上自己的名字,或许也并不是全然孤独,至少还有云锡会在他身边。
景练将盖好玺印的传位诏书交给吉忠道:“去宣旨吧,三日后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一并举 行〇,,
吉忠跪地接旨道:“奴才遵命!”
次日,宫内绣坊连夜赶制的龙袍和一件并未绣样式的红袍被送进了太子府。
景练将那件什么都没绣的红袍捧到云锡面前问道:"锡儿觉得这样的红好看么?”
云锡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
景练将红袍交给永胜,又对云锡道:“孤记得同锡儿大婚那一日那是锡儿唯一一次穿红袍 ,孤觉得好看极了,所以这一次封后大典也给锡儿选了红袍。”景铄握上云锡的手接着道: 发冠还是孤给锡儿选可好?是用鸾玉还是育城玉好呢?”景铄笑了笑又自顾道:“还是鸾玉吧 ,宫中的玉鸾玉最好,最配的上锡儿。”
云锡依旧木然的点头。
景练抚着云锡的发丝道:“来人,将药端了来,孤喂太子妃喝药。”
很快伺候的小丫鬌便呈来了一青玉药碗里面盛着满满一碗汤药,条练接过药碗递到云锡嘴 边道:“锡儿,该吃药了,可能会很难受,但是锡儿不要怕,孤在陪着锡儿。”
云锡蜷在榻上看着景铄的眼睛,云锡并没真的用景铄喂,自己端起药碗一滴不剩的尽数饮 了,每吞一口药都像吞了无数的刀子入喉。
药才喝下,云锡便狠狠攥住了自己的喉咙,景练看着云锡乖巧将药喝下的模样心中顿抒了 —口气,这样云锡就会记起同他的从前了呢。
喝下药片刻,云锡便觉五脏六腑好似起了一场大火,云锡紧攥着心口的衣襟一声也没出, 云锡痛苦的模样皆印在景铄眼里,景铄翘着唇角将云锡拥在怀里在云锡耳边低声呢喃道:“锡 儿忍一忍,锡儿再忍一忍,锡儿不要怕,孤在这里。”
景练说完最后一句话,云锡身上的痛感变得更加明显,云锡挣脱景铄的怀抱独自缩在榻角 ,身上的冷汗很快沾湿了衣襟,云锡拒绝任何人的接触就那样独自一个人缩在阳光一旁的阴影 里迫切的希望下一刻这份疼痛能让他永远的离开这里。
喝下药尚不到一刻钟,云锡便疼到晕厥失去了意识,在云锡才倒下的那一刻景铄便十分淡 定的将整整一盆带着碎冰凉水对着云锡迎头浇下,脸颊上刺骨的凉瞬间唤醒云锡,云锡从宁静 的黑暗中重归满是痛楚的光明中。
云锡躺在一片水溃中轻声道:“景铄,让我死了吧。”
景铄就在云锡身旁,云锡的声音再轻也是一字不落的收到了景铄的耳边。
景铄将云锡从水溃中抱到自己的怀里,景铄抚着云锡湿漉的发间柔声道:“云锡,为什么 你从来到我身边的时候就在谋划着离开,这样对我公平么? ”景铄单手捧上云锡苍白的脸颊道 :“不过孤不在怕你离开了,孤知道你此刻很痛苦,等孤登基之后孤便带你去游山玩水去见我 们两个都没见过的风景好不好。”景铄将云锡抱得更紧了些:“云锡,别再想着走了也别再想 着死了。”
整整一天云锡都在宁静的黑暗和痛苦的光明中来回穿梭,景铄为了让云锡保持清醒往云锡 头顶浇了数盆刺骨的凉水,每次将云锡唤醒之后景铄都会抱着云锡一遍一遍重复着那些说过数 次的话,一次一次求着云锡别死别走,才不过一日而已云锡已然痛极疲极,晚间宫里送来几本 折子,景铄去了书房阅折子,云锡才有了片刻安宁。
书房里,景铄看着左丞齐杉的折子将眉头拧了起来。
景铄放下折子吩咐道:“去请左丞来。”
一刻钟后齐杉一身朝服立于景铄的书案之前拱手请安。
景铄虚抬了抬手示意齐杉免礼,景铄将齐杉的折子摊在书案前用手指敲了敲道:“什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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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杉躬身道:“禀殿下,正如臣折子中所说,赤帝夏侯胤于数日前离开越过赤月与大炎国 境往我大炎来了。”
景铄点了点头,齐杉接着道:“按理说国主进我大炎都会通报沿途官驿并传上其国国书, 但赤帝此番来我大炎,一未通报,二未传国书,而且查不到赤帝的行踪。”
景铄双手撑在书案上,他从没见过夏侯胤也并没同此人打过交道,夏侯胤此番来大炎目的 是什么又在何处落脚他一概不知,景铄没来由的感觉到危机感,景铄将奏折合上递到齐杉面前 道:“不论用什么方法务必要在登基大典前查出夏侯胤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