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太子宫略(53)
突如其来的惊喜和窘迫几乎要将赵弘殷湮没,他抽了抽想将手抽回来,却被许幼安紧紧握住。
“我许幼安一生至交唯你一人,至于妻妾嘛,你未婚我不娶,如何?”
赵弘殷垂眼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做不得主。”
“信我,弘殷。”许幼安一眼看进他眼中。
赵弘殷眼睑微动,“……嗯。”
“下次再因为这有的没的病了,看我如何收拾你!”许幼安瞪眼道。
赵弘殷:“……”
说完这番话,许幼安便爬上了赵弘殷的床榻。
“幼安?”
“今晚我不回去了。”许幼安在他额头吻了一下,“陪陪你,让你安心。”
赵弘殷摸上被亲的那处,越发觉得心尖滚烫。他推了推半梦半醒的许幼安,“这是何意?”
许幼安钻进他怀里,道:“只可意会不可……”他今天也是累着了,话还未说完就睡了过去。
赵弘殷将他搂紧了几分,无声的笑了笑。
本以为醒来幼安又会如前几次那般不见了踪迹,赵弘殷却没想到,这次一睁眼他就见到了许幼安酣睡的侧脸。
元宵候在一旁低声问:“世子可要起了。”
赵弘殷缓缓摇头。
元宵勾了勾嘴角,退出了内室。
想起昨日那些事,赵弘殷不由嘴角带笑,心仿佛被蜜泡着,甜得有些腻人。
他摸上自己的心口,那里正跳动着,一下一下击在掌心,还活着,真好。
正如昨日睡前他所问的,他不解这到底为何意。但幼安在他心中却越来越重要,越来越难以割舍,当然他毫无割舍之意。赵弘殷突然起了些阴暗的心思,若是幼安就这么待在他怀里,哪也不去,谁也不想,无人分走他的注意,该是有多好。
他一直没能说出口的话,幼安仿佛都能知道,都能理解。幼安答应他,心全是他的,但他还是觉得差了些什么,可到底是什么?
罢了,他们尚且年幼,有足够多的时间去寻觅答案。
陪着赵弘殷用过午饭,许幼安总是该回去了。赵弘殷将他送到东宫外,眼看不能再送才停了下来。
许幼安拉拉他垂下来的衣袖,笑着说:“世子哥哥,等年后幼安便回来。”
赵弘殷微微颔首,“若我好些了,就来国公府看你。”
“可别。虽是开春了,天到底还凉着,春寒可不是作玩笑说的。你安心待在端王府若想见我了,便派人来寻。”
许幼安可是被他这身子给吓怕了的,哪里还敢让他乱跑?
赵弘殷无不遗憾:“幼安做我伴读已久,我却未上门拜访过,实在失礼。”
“祖父理解的,你不必在意。”许幼安想了想又道,“等天气暖和起来,我再带你上国公府如何?”
赵弘殷叹气道:“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暖起来。”
“春江水暖鸭先知,世子哥哥若真好奇,便去养只鸭子来问问。”许幼安促狭的笑着。
赵弘殷轻弹他的眉心,不由失笑,“淘气。”
“诶,时辰不早了。幼安真得回去了,过几日再来看你啊。”许幼安刚将踏上马车似想到了什么,回过头他又故作凶狠的补充了一句,“不许胡思乱想!”
赵弘殷觉得自己被小孩儿当作了小孩儿,有些好笑,他点点头,“知道。”
许幼安朝他笑笑才和扣儿一同离开。
许幼安开离开后,这院中又是安静了下来。赵弘殷坐在琉璃窗旁,楠木小桌上升起缕缕茶香,他摸着杯沿,神情不显:“这梅花也是败了。”
元宵也往外看去,自开春之后这梅花便尽数坠了,他突然想起许少爷曾念过的诗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本是颂梅之词,现下想起却总觉带了几分憾意,几分凄凉。
他回过神来,却想起世子可不能心情不畅,便道:“梅冰心傲骨,不屑与百花争艳,这才凋落了去,世子不用觉得可惜。”
“不与百花争艳吗?”赵弘殷低声自嘲道,“父王当初将这梅种在我院中,可也是这般想的?”
元宵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猛地一变,“世子这话可不能说,王爷向来喜梅,在您院中将梅亲手种下,可是慈父之心啊。”
赵弘殷摇头笑道:“如今不管其意如何,我总得争上一争。”
年节的最后一日,一简朴四人蓝呢小轿落在了端王府的后门,来人神色匆忙,却又带着无边喜意。
大约过了个把时辰,端王府的后门才又开了,那人又坐上小轿匆匆而去。
这日天色未亮,许国公就坐着四人抬官轿出了府,前去上年后第一个早朝。
进入金銮殿,许国公一眼就看到了端王。他暗自思忖着,端王今日来得似乎早了些。看其神色也无别的不同,再一细看,许国公却发现了其目中之喜。想起这几日暗地里流传的消息,许国公虎躯一震,连忙走了过去拱手低声道:“恭贺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