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赶海养家糊口(女尊)(65)
但实际上功劳在谁那里,她们一家心里最清楚。
对海珍那是既敬佩又感激。
“嗯,我也在考虑。”海珍没说死,虽然她不想再接触上辈子的人事物了,但这也不代表她就要把自己画地为牢啊。
上辈子回了海家之后,增长了眼界再回想上一次办婚礼用的那些东西,和家里简陋的陈设,都觉得无地自容,只感觉委屈了秦玼。
这边两人正讨论着,说曹操曹操就到,陈云等人正巧路过县里码头,把正准备搭船回村的钱文也给捎带回来了。
而钱文这弟子在礼节上也做的丝毫不比其他几位差,每次回村,都会第一时间先来海珍家问候,再回自己家。
“娘?您怎么在师父这啊?”
“我来跟你们师父讨论盖房子的时候,海珍你们忙,我先回了,阿文不用着急回家,给你师父干点活,别竟会给你师父添乱,看看人家是怎么做人弟子的,学着点。”
钱叔很嫌弃的用眼使示意自己女儿看看陈云几人干什么呢,就很懂礼的避开了。
而陈云四人在干嘛呢,她们拎着特意留下没卖的两条黄花鱼孝敬师父,进了院子分别跟两人打招呼后,就很自觉地去给师父家干活了。
灶房里的柴没了就上屋后捡些来,劈的板板正正的堆在灶膛边,水缸里的水也永远都是满的,三天清一次底子,刷好了在给装满。
就是一句话,眼里永远有活。
可以这么说,自从她们拜了师之后,海珍家就没见过一根蜘蛛网。
虽然钱叔这么说,但钱文四体不勤,不管去谁哪里帮手都被嫌弃的赶走。
“不够添乱的。”
陈彩精准打击。
钱文委屈的撇撇嘴,只好凑到师父旁边,拿出昨日旬考的卷子,给海珍看。
其实越朝并不独尊哪一家的学派,是秉承儒家为主法家为辅,兼修黄老之道,士农工商也没有明显的阶级鄙视链,甚至有前朝的女皇沉迷木工和经商的,而后者更是用互通有无的行商之道,将大越与众属国的关系连接的更紧密。
所以考科举的时候,学子们需要学的东西也非常多,还有主修和辅修一说。
主修有三科,为明经、时务策和律法,辅修为算数、农学、水利、兵法、书法等数十科,涵盖了整个国家运行的每一个部门,可以说,只要有一门格外优秀,就能做到被偏科录取。
但是主修的三科却是从童生考秀才开始到最后一直要考的。
也是主要选拔地方行政官员的学科。
而钱文今天拿到海珍面前的就是这次旬考的时务策,主题是避嫌。
“师父,先生这里举例酒商为还官债卖房,三司使买房遭弹劾,让我们以此来分析避嫌在日常生活中需要注意的地方,我作的不够好。”
钱文有些羞愧的低着头。
海珍思考了片刻,“这点也不怪你想不明白,你还年幼,不通人情世故,此案内里复杂,涉及到了职权问题,要综合考虑才行。”
“这件事算是三司使倒霉,但她也有不察之罪,实在不是一个聪明的人能干出来的事,这件事后她被弹劾罢了三司使的官,并被下到了地方,不算她冤枉。”
海珍又掰开来细细给她讲为什么这件事的主题是避嫌。
“那酒商耗尽家资拍了酒坊的经营权,可却因为经营失利,导致无钱交酒租,而她的债权方就是掌管榷酒的三司,酒商为了还三司的债,把房子卖给了掌管三司的长官,而且还是用低于市价的价格卖的,若说她们之间没有以势压利的行为,谁信啊?”
钱文还是不理解:“那酒商可能就是急用钱,就算她不卖给三司使,也会卖给别人的。”
“没错,她就算卖给户部尚书,也没人会说她们有问题,可唯独卖给三司的人不行。”
见钱文还是绕不过来这个弯,海珍正准备换种方法再给她讲,陈欢正巧在院子里扫地,听了这个事例后,杵着扫帚咧着嘴“嘿嘿”一笑。
“师父,我懂!就像掌管张家村、何家村、张家湾的里正家的女儿娶了何家村的儿郎,那里正的亲家隔年就坐上了何家村的村长,我听说这叫靠裙带关系上位。”
此话一出,海珍好似感觉到“嗖”的一声,接着便是膝盖一痛。
嘴角抽了抽,心中叹了口气,也不能怪罪口无遮拦的弟子。
见钱文“哦……”的一声表示差不多了解了,这才把几个弟子匆匆的赶走。
这倒霉孩子,竟会戳自家师父心口,一戳一个准。
海珍郁闷的又把快走到门口几人叫回来,差点让她气忘了。
“阿欢,你和阿彩顺路,把劈好的柴,给你们师郎推一车送过去,顺便再拎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