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讨人嫌(114)
方子衿看到这一行字,仿佛被人按着灌了一嘴醋泡柠檬似的,从鼻头酸到了眼眶:那两人没都没了,有没有血缘关系很重要吗?
“我只想知道我跟靳慕云有没有血缘关系。”
绫很快回了消息:“为什么这么想?他对你不好还是怎么的?”
方子衿顾不上思考对方为什么不问靳慕云跟他的关系,又为什么会问出仿佛不搭边的“对你好不好”,吸了吸鼻涕,敲下回复:“反正我只想知道这个。”
“绫”似乎对他的固执无可奈何:“好吧,我尽力去查。”
饭桌上,靳慕云看见方子衿神色恹恹的模样,皱眉温声关怀道:“没睡好么?要不给你放个假?”
方子衿脑子里一直乱哄哄的,有些晃神:“嗯……啊?”
靳慕云便又极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没睡好的话,今天就别去上班了,我给你放一天假。”
察觉到靳慕云关怀的视线,方子衿鼻头又有些发涩,便连忙低下了头,错开对方视线,一面拿勺子戳着粥碗里的虾仁,一面低声道:“好。”
他写过那么多篇情感问答,早把什么“暗恋是暗恋者一个人的事,受伤了与对方无关”的道理写得烦了,可真当自己到了这个时候,却连眼眶里的泪水都差点控制不住,只要一动念头,就有细细密密的委屈扎进鼻腔,把泪腺径直戳了开。
这种情绪太折磨人了,他觉得自己简直成了平常最讨厌那种娇小姐。但又控制不住,妈的。
靳慕云察觉到了对方的情绪低落,但又不知原因,想多问几句,又忆起昨天下午俩人在车上的那两句问答,怕再问下去难过的还是自己,于是只好在心中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吃过饭,方子衿上了楼,过程中没有多话,只是垂着肩膀,有气无力地跟靳慕云打了声招呼。
靳慕云这半年来早饭过后都要在家里待一会儿再出门,可望着方子衿合上的房门,他在原地立了片刻,就捡起衣帽架上的薄外套对旁边人道:“杜叔,王姨,我上班去了。”今天没有另一个人的陪伴,再在家里待着也是无趣。
去公司的路上,靳慕云没让司机送,自己开的车。他现在坐在方子衿昨天坐过的位置上,等红灯时捏着方向盘,心里继续着昨晚的思绪纷繁:昨天方子衿坐在这里,问出那句话,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呢?
可还没等他想出点头绪来,就被后头来车的喇叭声打断了思路,一脚油门继续前行。不过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捏着方向盘的力度实在过重——连指关节都泛着白。
他突然想起昨天的一个细节来,方子衿当时的手,也是这样的,握得很紧,就像是极度紧张。接着又一哂:我这算是给了自己希望,还是太想有希望了?
若是另一个时空的靳慕云能看到这个场景,估计会十分惊诧: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另一个自己陷入了这般苦楚的境地呢?
作为公司里最密切关注自家老板心情的二位员工,罗清远和张梦阳在先后进出总裁办公室之后,纷纷冲对方叹了口气:这是又出事了的意思啊。
然而他们却只能跟以往一般地无奈围观——没看这次二少都没来上班了吗?很显然,这是两兄弟有史以来吵得最厉害的一次,谁敢上去撞枪口。
于是作为助理,他们能做的,只有奉劝今天上来汇报情况的各位多加点小心。因此公事群里出现了这样一条紧急通知:
“今天靳总心情极差,各位千万注意!”
不顾微信群里接下来一连串的疑问,张梦阳关了手机屏幕,叹气道:“这次咱们也不管?我看闹得挺大的……”
罗清远脸上也写满了担忧,却安慰张梦阳道:“放心吧,亲兄弟哪有长仇,再说二少现在乖着呢,多半只是小问题。”
虽然说完这句话的罗清远也有些心虚:以往没见二少跟靳总因为闹矛盾就不来上班的呀。
然而早上的兄弟不和风波还没消散,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靳退之又来了。让人疑心他成天是不是无事可做,见天往靳氏跑。
靳退之作为靳氏企业的大股东之一,当然不会受到保安人员的阻碍,于是再次堂堂正正去了20楼的财务部门,要求行使大股东权利,查看本季度财务报表。
不过他自己也就是个绣花枕头,看也看不明白,于是一边装模作样地看,一边还道:“靳慕云怎么管的公司啊,我看着这个季度还不如上个季度呢。”
靳氏总公司的财务经理在一旁垂着手眼观鼻鼻观心地沉默立着,心道:每次来都这么说,也不换个新台词。
而靳退之带来的助理,看着报表的表情也有些尴尬:您这完全睁着眼说瞎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