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设崩塌后反派连夜跑了[快穿](139)
没有开灯的堂屋黑沉沉的,他左右看了一圈,松了口气。
晚归被陆逞撞上的次数多了,他也有些尴尬。
好在陆逞对他不甚在意,也从不问他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他合上伞,准备上楼休息。
陈政最近好像真的快变成狗,每到傍晚就发疯,抱着他又亲又蹭。
老实木讷的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被他打了还固执地不松手,硬是要在他脖子上亲个痕迹出来才满意。
时玉也挺烦,今天晚上回来晚了主要就是驯狗去了。
主人才不在几天,黑皮臭狗就开始叛逆,一边嘴上祈求着主人的疼爱,一边却动作强硬的留下了主人一件衣服。
发完疯就低眉顺眼的跪在水泥地面上,精壮黝黑的身子打也打不动,踹也踹不动,一脸忠厚乖顺,仿佛再忠心不过。
越想越气,他低头看着雪白胳膊上的点点红痕,干脆进了洗手间洗漱。
……
夜间风雨越大。
窗外狂风呼啸,冰冷的雨滴拍打着门窗,重重砸在小院内的水坑中。
这一觉时玉睡得不甚安稳,耳边是越发凶猛的雨声,隔着窗户依旧清晰的响在耳边。
某一时刻,他忽的清醒过来。
额前冷汗淋淋,门外,是一阵不疾不徐的敲门声。
呼吸颤抖的下了床,他眼前有些黑,赤着脚跑去开了门。
卧室门一拉开,一股冷风顺着缝隙涌入。
寒气入体,他白着脸看着门外的人影。
“小、小叔……?”
面前的男人身形笔挺,气势冷淡,眼神落到他身上后,眉心缓缓蹙起:“怎么了,做噩梦了?”
时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他摇摇头,身上汗淋淋的,乌黑的发丝黏在雪白的脸侧,眼中茫然的浮着层水汽,抖着声音道:“……没有。”
陆逞神色沉了下来。
他抬手揽着时玉颤抖的身体,大手覆上他的额头,感受到手心的温度后,无奈又克制的闭了闭眼:“时玉,你发烧了。”
怀里的青年没有说话。
他像是难受的厉害,细白漂亮的手指抓着他的袖口,呼着灼热的气,软的站都站不住,声音都带着水汽:“小叔,我、我确实有点难受。”
陆逞把他抱到床上,抬手扯过一边的被子将他严严实实的裹起来。
再一抬头,他看见了没有关严的窗户,窗户没关严的那半正对着大床。
……难怪会发烧。
楼下警惕心极强的何新周庆二人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便醒了过来,站在房门口试探的抬高声音问:“先生?怎么了?”
“时玉发烧了,”他头也不回的答,大手在衣柜里找着保暖的衣物:“把东西都准备好,现在就走。”
何新一惊,立刻道:“是!”
时玉衣柜里的衣服都是他买的,挑的时候只觉得这些衣服好看、贵、合适,现在才发现居然没有一件保暖的。
陆逞抿着唇,干脆不再找衣服,转身将裹得严严实实的小侄子抱进怀里。
小侄子软的好似一滩滚烫的水,险些融化在他的怀抱里,因为难受而蹙着眉,眼睫被水汽濡湿,窝在被子里的小脸漂亮潮红,急促的吐息着。
宽大的手掌顿了一瞬,轻轻摁在青年柔顺的黑发上,不知是安抚还是哄慰,男人眸色黑沉,抱着怀中人飞快下了楼。
桑塔纳和吉普静静伫立在雨雾中。
豆丁大的雨滴砸在车身,他抱着时玉坐上吉普,抬手摸了下时玉的额头,脸色紧绷,“药呢?”
何新递过来退烧药和小半杯温水。
这场病来势汹汹,时玉累的手指都抬不动,坐在男人温暖的怀里,被抬着下颌喂了药和水。
他吃的缓慢艰难,总是雷厉风行、行动迅速地陆逞却并没有催他,而是单手扶着他的后背,轻拍着,力道轻柔。
吃完药后,那只大手重新覆上他的脑袋,将他摁到胸前,声音压得很低:“开快点。”
他迷迷糊糊的陷入了昏迷,半睡半醒间感觉自己裸着的脚被男人握在了手里,覆有薄茧的大手十分温暖,包裹着他被窝也暖不热的脚,一点一点传递着温度。
开往镇里的小路泥泞崎岖,下着大雨,道路湿滑起伏。
何新曾在军队里开过装甲车,车开的又快又稳,但这小道实在凹凸不平,被颠了几下后时玉难受的睁开眼,开口说了一句话。
他声音太小,细若蚊蝇。
陆逞蹙眉靠近他,鼻尖却忽然闻到了一股糜烂的腥香,自被子里那片雪白细腻的皮肉下幽幽升起,透过缝隙,缭绕在身侧。
他面色不变,只轻声问道:“时玉,你说什么?”
时玉喉咙急促吞咽着,颤抖道:“……我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