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小妾重生了(96)
索性大夫人那边已经忙出了一些头绪,新的账房先生已经上手,国公府经过那件事情的洗涤,以前不安分的姨娘、小娘都不敢造次,大夫人这当家主母已经坐的稳当。
她感念香桃的辛苦,给她放了几日假,让她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而香桃心里早就有了好去处。
面对耳边炙热的呼吸,她咬牙忍道:“自明日起我就能好好休息,将军可否让我养几日身子再做打算。”
夏渊闷闷的哼了一声,起身去了浴房。
待他洗完凉水澡回到帐内,香桃已经睡着,他看着她小小的背影,气的牙痒痒,这个女人明明爱他入骨,却总是拒绝他,她这欲擒故纵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
他闷闷的躺下,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一阵幽香入鼻,他恍然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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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幔曳地,床帐紧掩,少女脸色绯红,额头濡湿,微微张开檀口,“我给你生个孩子好不好?”
他骨骼清奇的大手挥开暖帐,从床头的木几上端过一碗黑色的药汤,毫不犹豫的一口饮下。
少女急了,抬起藕节似的手臂就要去抢,声音奶凶奶凶的,“不许喝,我知道这碗里是什么,喝了我就不能给你生孩子了。”
他摸摸她的头发,笑的一脸轻松,可是嘴里的苦涩直达心底。
少女一改往日的软糯,打断他亲昵的动作,猛然推开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否则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生小孩?”
他拉她回怀抱,掀起被子盖住她莹白的玉肌,“我没有不喜欢你,只是不喜欢小孩。”
她眨巴着水润的大眼睛,嘟着娇艳的粉唇问:“为什么呀,有了孩子我们两个人爱你,难道不好么?”
他长睫颤了颤,呼吸几乎窒住,愧疚的感觉如潮水,瞬间把他淹没。
他自然是想要个孩子的,尤其是和她的孩子,他甚至幻想过小不点的样子,无论是男是女,一定眉眼清秀,玉雪可爱,跟他的阿娘一样。
可是,如果孩子长大,他要怎样跟他解释,阿娘为什么永远长不大的样子,为什么很容易受惊吓,为什么有时会胡言乱语,不知所云。
他怎么说得出口,因为阿爹的傲慢和冷漠,阿娘才变成这个样子。
他怎么说得出口,在阿娘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阿爹却沉沉睡去,任由别人打坏了阿娘的脑袋。
想一想这样的画面,他都心痛到无法呼吸,更遑论直接面对天真的孩童。
他一点点发现她的好,一点点为她着迷,可越是这样,他内心的负疚感越重,几乎快要压垮了他。
他不敢和她生孩子。
少女还在追问,“为什么呀,为什么呀?”
他挥手震灭烛火,“因为我只想和你过两个人的世界。”
好像是终于得到满意的答案,少女娇哼一声,俯在他的胸前,甜甜的睡去。
他眉头乌沉,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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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渊眉宇紧蹙,深呼了一口气,终于从长梦中醒来。
他半晌未动,努力辨别现实和梦境,刚才梦里的一切那么真实,仿佛所有的场景在他身上都曾发生过。
他为什么负疚,为谁负疚?
那种窒息的感觉,还停在他的胸口,久久不散。
他看看身边,香桃不在,翻身坐起,慢条斯理的穿衣服。
窗外的阳光已经刺眼,看来他不仅做了长长的一个梦,还睡了长长的一觉。
崔副官听声站在寝屋门外说话,“将军您醒了。”
夏渊哑声“嗯”了一句,又问:“香桃呢?”
顿了几息,崔副官才小心翼翼道:“小娘一早收拾衣物,说去白马寺陪宁远夫人住一些时日,让将军不要挂怀。”
夏渊眸色一黯,剑眉登时竖了起来。
第39章 不信
香桃在白马寺过的好不惬意。
每日陪着宁远夫人参禅、插花、煮茶, 悠闲又自在。宁远夫人虽在寺内修行,骨子里的精致却一样不少,给这青灯古佛的日子添了许多雅趣。
这一世白马寺没有踩踏事件, 宁远夫人讲佛依然最受欢迎,到了这日, 香桃就拿个蒲团,挨着香亭坐下。
温煦的佛音, 幽幽的香气,虔诚的香客,时间倒流, 仿佛回到了从前。
她喜欢这里, 可以把烦杂的心思搁置一边, 暂得片刻的心静。
很多人都是这个想法, 所以白马寺香客如云, 走一茬又来一茬,宁远夫人常常要连讲三堂。
布衣、锦服的香客挤在一处,虔心听佛, 诚挚求拜, 香油钱源源不断的掉进功德箱。
白马寺仅正殿就放了八个功德箱,就这中途还得数次换箱,因为装满的速度太快了。
有那求子的贵妇人, 捐的香油钱令人咂舌,倘若真的得偿所愿, 抬进来的银子多到直接入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