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娇养手册(重生)+番外(93)
沈碧君叫她看得红了脸,低头喃喃道:“妹妹这是在看什么?”
“在看姐姐为何长得这般好看。”
“妹妹你……”沈碧君脸一红头低得更厉害了,正想开口反驳又听阮筝问了个石破天惊的问题。
“姐姐长得这么好看,这话应当不止我一人说过吧。是不是也有旁人和姐姐说过类似的话。”
“有的有的,我们家小姐啊……”
沈碧君少见地瞪了一眼话多的喜鹊,小丫头立马捂着嘴不言语,一双眼睛却还在那里向阮筝表达情绪。
阮筝心领神会不由笑了起来,一路笑到了南陵湖边。
白苏先行一步,在她们到之前已跟船夫谈好了价钱,租了一艘干净的小船。付了银钱后她便走到马车边扶两位小姐下车,替阮筝将帷帽戴了个严严实实。
两个主子并三个丫鬟一齐上了船。喜鹊最识水性,上了船后便走到船走拿起两边的船桨,待其余人都进了船舱后便摇起船来。她自小长在船上,与船相伴是最快乐的时光,这会儿便想起儿时与父母姐弟之间的相处,忍不住唱起渔船上学的小调来。
湖波潋滟山水迷人,配上清凉的湖风以及悦耳的小调,这一趟出行当真是极为舒爽。阮筝趴在船舱的窗弦上,挑帘向外看时,一时忍不住也想和着喜鹊的声调哼上几句。
只是她刚张嘴声音还未从唇间流出,就见她们的船后跟了一艘同样大小的乌篷船。船头立一男子看起来像是船公,正撑着桨朝她们驶来。只是离得近了阮筝才看清,那撑船之人并非岸边的寻常船工,而是一个熟人。
那人名叫韩逸,是死太监身边跟着的侍卫,平日里鲜少出声,但看起来功夫不错的样子。
阮筝一看到他便心头一紧,随即想到那男人只怕这会儿就坐在船里。不知为何,她竟有些紧张,脑中闪过那日在陆府时他替自己的手上药时的光景,面颊微红立即将脑袋缩回了船舱内。
青黛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吹了风不舒服吗,脸怎么也红了?”
阮筝伸手格开了她伸过来摸她额头的那只手,小声道:“我没事儿,后面、后面有船来了。”
“什么船,来人咱们认得吗?”
青黛话音刚落便见船舱内帘子被人挑起,喜鹊满是喜色的脸出现在了舱门口:“姑娘……”
只叫了一声话还未说完,阮筝便见沈碧君的脸上飞起了一片红晕。她这反应实在反常,连她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妥,抓着阮筝的手惊惶道:“好妹妹,我、我……”
事到如今阮筝便索性挑明了:“姐姐,这船应是冲着你来的,此处没有外人,不如你们说上几句话可好?”
“不、不可,我与他不能见面?”
“为何不能。既是有情为何不能争取。”
又不是行苟且之事,男未婚女未嫁,又同为官家子弟,便是结了亲也辱不了两家的门楣,为何不为了自己的幸福争取一把。
大邺本就不如前朝礼教苛刻,时下平常百姓家也有大胆女子为爱追夫的行径,传到坊间多数也是为人称赞的。像沈碧君这样的官家小姐比百姓家的女子虽然顾虑多些,但在阮筝看来也绝不该由着人做主盲婚哑嫁。
只是寻一个两情相悦之人,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实在无须过分苛刻。
想到这里阮筝起身就往舱外走,嘱咐喜鹊道:“你寻一处地方将船靠过去。”
喜鹊心领神会,立马撑桨将船靠到了旁边的一处芦苇丛中停下,随即伸长脖子朝湖面望去。此处偏僻,离湖岸已有很长一段距离,站在船头望不到岸边,放眼看去皆是一片湖光水色。她们的小船掩藏在芦苇丛中,若非有心寻找根本看不见。
身后韩逸驾的那艘船也依样画葫芦靠了过来,停在了阮筝她们的船边。韩逸见了她冲她一抬手,恭敬地行了一礼。阮筝不知为何明知对方只是个侍从,却还是觉得受宠若惊,下意识就回了一礼。
旁边的喜鹊却已是踮起脚尖朝船舱内望去。她刚刚明明看到刘长墨的身影在舱内一闪而过,绝不会有错。
果然不多时船舱内便钻出一人来,正是喜鹊盼望以久的刘长墨。后者行了一路的船已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建设,见了阮筝也收起了内心的仓惶,颇为识礼地向她拱手行礼。
阮筝但笑不语,默默闪到一旁给刘长墨让出条道来。对方便快走几步上了她们的船,走过阮筝身边时轻声问了句:“她可在船内?”
阮筝点点头,本想着留在船舱外替沈刘二人把风,却在这时瞥见船舱内又走出来的一人,脸色不由微微一变。
虽然一早就猜到了他在船内,可当真看到这人时又是别样的感觉。他今日与平时打扮略有不同,通身的书倦气少了几分杀气,温润如玉像极了话本里写的文人雅士,又像是御马游街的探花郎,被照在湖面上粼粼的波光衬得愈发朗眉星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