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半死清霜后[重生]+番外(86)
师白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又不能剁了她的手脚,可怜那池子里的鲤鱼也被玩弄的死得差不多了,师白只得罚她抄抄书、练练功。她只是嘻嘻哈哈的,丝毫不知脸皮厚薄。
自从有了她,师白一听到有关水池子的字眼,那必然胡子都能竖起来。
“不知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竟然在这里建池子?”
迟芸既是得意,又有些疑惑。她向前走去,朝着那池子过去,只见一条小花鲤鱼正好跳了出来,“咕嘟”一声激起一个小水花。
她不禁笑了起来,眼神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这小鱼跑了。
下面的其他的鱼好像是见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各个探头探脑地游来游去。
迟芸细瞧着它们,果然是灵动可爱。
想必这屋子应该也是有主人的吧?要不然这一池子鱼又是谁养的呢?
池子里几片荷叶,水清澈得能看见水底的石子,还有玩耍的鱼。
她勾着嘴角看了片刻,才想起来自己要干嘛,便恋恋不舍地起了身。
此时雾已散去,她依稀可见一个白衣人影从远处走来,直到走近些才知是玉开。
她戏谑道:“你不会现在才起吧?你们仙尊就不会骂你们吗?”
玉开好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陈姑娘说笑了,仙尊是不会允许我们睡到日上三竿的,我们一般都是群星寥落、晨光暗淡之时便起身去早练。”
一听这话,迟芸吃了一惊,没想到流暮的作息时间愈发变态了?!当初她在这儿修习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时间,更没有什么“早练”。
“早练?有什么可早练的?”迟芸撇撇嘴。
玉开解释道:“仙尊希望我们有个强健的体魄,也是在连意志力,于是就让我们晨间倒立,还可以清醒头脑,将夜里的阴气、寒气和浊气都驱散。”
迟芸听后只是笑笑,心道:“早晨倒立?就不怕把昨晚吃的东西给倒出来?”
她也不再多过问,毕竟这跟她也没啥关系了,曾经在流暮痛不欲生的日子都过去了,她也该松松筋骨准备看小辈们的好戏了。
她知道玉开又是来叫她吃饭的,这次不用他说,她就先走了,带路什么的就更用不着他了,她现在摸着黑都能找到玉寒堂。
于是玉开将她带到之后便离开了。
迟芸一细想,怪不得从来没见过这些小辈们吃早饭,原来他们是早就吃过然后就撇下她跟这个冷着脸的仙君。
她倒是想尝试一下早起跟他们一起吃饭。
她进了玉寒堂就一屁股拍下来,果不其然饭已经盛好了摆在面前,接下来就是她抱着碗一顿扒拉。
她也不必在乎在凌芫面前的吃相如何,认识这么久了还在乎这个?
凌芫看了一眼她,沉了口气,似是想说什么,却又住了嘴,连忙吃了口菜。
迟芸一边往嘴里夹着菜,不小心瞥到了对面,只见对面一会儿欲要夹这个菜,一会儿又将筷子顿住,一会儿又稍稍动了动筷子。
“这菜没毒,我都试过了。”说完,她紧接着又开始吃了起来。
只见凌芫搁下了筷子,她见状,手上嘴上动作都顿住了。他这是要干嘛?吃完了?不对呀,碗里的饭还没动呀。
她上下扫视着凌芫,从他那张清冷的脸,到他面前那碗饭,到他那双静静地放在桌上的白皙修长的玉指。
凌芫抿了抿嘴唇,过了一会儿才动了口。
“昨夜里,你去我房间了?”
她连忙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怎么?兴师问罪?
她故作冷静,只管吃,道:“我,我是去了,怎么了?”
凌芫动了动手指,眼神也有些飘忽,似是有些局促地样子,欲言又止。
“多……多谢。”他的眼神看向了她。
这倒是把她吓到了,不是问罪?是感谢?
她还没想到有什么可感谢的,便洒脱的摆了摆手,笑道:“没事,我该做的,我该做的。”说完赶紧又扒了两口饭。
紧接着她便惭愧了,“我该做什么呀……我可什么也没做呀……”
凌芫像是松了口气,又拿起了筷子,嘴角似是细微地动了动。
凌芫晨起之时,却见自己又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倒是一点也不意外,这么多年来,他经常这样。他无数次饮酒而醉,可酒量又不好,便也无数次趴在桌子上就睡了。关键是平时很威严的他一到了喝酒的时候就必然披散着头发,外袍也脱了,只留一件单薄的里衣,不论是夏日还是冬夜,都是如此。
尽管冬夜里有火炉子在一侧,但也免不了夜半熄灭。夏日晨间更是一天中寒气最足的时候。
他经常是第二日早晨被冻醒,再感染风寒。就算病了,他也不会表现出来,更不想让别人在意,只是独自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