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孟(93)

作者:伏羲听

语方知跨过门槛:“我自己家,我为什么不敢回来?”

小清疑惑:“没人不让您回来呀?您在说什么呢?”又抱怨,“我跟阿砚一起在门外等,严大人早就回来了,也就您……”

语方知不悦:“我让你提严辞镜了吗?以后跟他有关的,都别拿来烦我。”

小清:“啊?”

小清是个记性好又听话的小厮,虽然是在大半夜听到的吩咐,但还是狠狠地记住了,绝口不提严大人,仿佛家里没这么人。

前几日早晨用膳,都是小清去叫严辞镜来前厅用膳的,结果今天没去,就候在桌旁等语方知。

但语方知吩咐了小清,又没吩咐旁人,照例还是摆了两副碗筷,让语方知一大早就生了个闷气:“我是长了两张嘴吗?还不快把另一副碗筷撤了?”

语方知囫囵咽下几口清粥,吃也吃不出什么滋味,身后的小清也懂察言观色,看出他不对劲了

小清忍不住开口问:“鸡丝咸吗?枣糕甜吗?还是豆浆太烫?”

语方知觑他:“怎么?有人说了吗?”

“不是……”小清觉得语方知很奇怪,感觉两人说话都说不到一块,但还是解释道,“少爷用膳脸色不好,我还以为是厨子没做好。”

语方知自讨没趣,默默低头搅粥,粥都给他搅出水了,看着闹心,碗一推,打算叫人收拾,一抬头就看见了个陌生老汉,从东边的角门走出来,手里还提着个药箱。

东院……是严辞镜住的地方。

昨晚在地上滚了几圈,会不会滚出毛病?地上又凉,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语方知擦嘴都顾不上,快步往东院走去,想着他是主,严辞镜是客,家中出了什么事他都有权过问。

刚进院门,就跟杜松撞上。

杜松怀里揣着小布袋,恭敬唤了声语公子,语方知止步,看着房门紧闭,问杜松出了什么事。

杜松答说没事,夜里着凉大人早上有些咳,这才叫了大夫来看,又捧着布袋递去:“语公子,在府上叨唠多日,这是我们家大人的一点心意,望语公子笑纳。”

语方知接过来颠了颠,听见清脆的碰撞声,还有什么不明白?冷笑两声,高声道:“严大人有了步步高升的好去处,自然是不稀罕我这陋室了,还用银钱打发我,当我是叫花子么?”

把钱袋扔个杜松,拂袖离去。

杜松抱着包袱进门,脸色不太好看,严辞镜安静地坐在桌前,刚才的话想必是听的一清二楚。

杜松道:“大人……”

严辞镜抬头:“阿松,我们该走了。”

杜松给严辞镜倒了杯热茶,道:“大夫说大人养伤养得好,几乎好全了,所以大人才急着走吗?”

严辞镜声音很轻:“养得不好也该走的,阿松,这里终究不是我们的家。”

杜松点点头,出去了,关好门,转身看见弟弟跟他打手语:大人是不是跟语公子吵架了?

杜松拉弟弟走远些了才回答:“早膳都是在院子里用的,大概吧,大人看着很不高兴。”

杜砚很苦恼:那怎么办?

杜松也不知道,叹了口气:“大人很少这样的,大概下午就好了吧。”

作者有话说:

更晚了......晚安晚安!棋魂好好看哦!

第47章 破冰

“跪下!”

夏长嬴很少疾言厉色,怒气一时受不住,身形一晃,扶住了屋前的大树,喘息间,看见严辞镜面无表情地跪下,更是千头万绪梗在喉头,指着严辞镜半天说不书话。

“先生莫要气坏了身子,千错万错都是学生的错。”严辞镜不但下跪干脆,磕头也干脆,恭敬地俯身,劲瘦的后背拱起固执的弧度。

夏长嬴气得眼底一阵一阵发黑,还是骂:“你胡闹!”

“旁的人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我还看不出来吗?郑朗怎么会怎么蠢?让范齐的儿子拿下会元?是你瞒下所有人偷改了名次!”

“若不是复核黄榜的中书门下人心不齐,郑朗入狱一心等着搭救,魏成被人盯着不敢放肆插手,你以为你的小把戏能糊弄几时?哪还有命来见我气我?”

一番话说得严辞镜更不敢抬头,只闷声道:“先生息怒,郑朗失势是必然。”

夏长嬴心中清楚,单靠严辞镜作梗,扳不倒郑朗,但别人他管不着,喊了他十几年先生的严辞镜他还是能管的:

“此事异常凶险,走错一步你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不是冒进的人,最坏的情况你一清二楚,如果你真的没有后怕过,又怎么会过了这么久才敢来看我?”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在狱中受了重伤,身后缠满绷带!”

严辞镜急道:“伤势已大好,先生不必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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