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孟(75)
王羽:“没有!早跑没影儿了!”越想越气,越气越想,简直咽不下这口气!
语方知适时提醒:“跟你一样倒霉的,不止一人吧?”
王羽醍醐灌顶:“对对对!我找他们去!一起去讨说法!讨说法!”他开始在屋里转圈圈,“不能就这么让他们白白拿钱!”
“语兄!我出去一趟!”
“天色这么晚了,明日再出门也不迟啊?”语方知伸手拉他,被挥开,王羽气势汹汹跑出门,讨债去了。
人一走,语方知就只能跟空气说话:“如枯,让今早那几个扮落榜生的弟兄跟上去,引他去找张大人,别找错了,是张少秋张大人。”
“是。”
随后,小清带来了大夫,可王羽已经不见了,只看见自家少爷坐在墙头上,真奇怪。
一墙之后的严辞镜也奇怪。傍晚天色暗得很快,语方知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面目看得不甚清楚,怪可怕的。
“有事下来说吧?”
语方知不乐意:“就在墙上说。”
还真有事说?严辞镜眯眼看去,看不清语方知的面容,只听见他说:
“大人遇事莫怕。”
没来由的,叫人别怕,怕什么又不说清楚,怪人怪语,严辞镜不当一回事,转身进了屋,良久,又从窗外看去,那怪人还端坐在墙头。
怪哉!
作者有话说:
更啦更啦!晚安晚安!
第36章 落罪
“直儿莫怕,就照昨日先生们所作的文章,应对皇上的题目即可。”范齐哄状元儿子一套一套的,自己的官帽倒是汗湿了一大块。
“爹,孩儿不怕,这状元是孩儿应得的!”范直就像会试前一样,殿试也准备得妥妥帖帖的,不过他不傻,他看得出来他爹很惊慌。
“爹,你这帽子都戴反了!”
“是、是么?”范齐手忙脚乱的,又碰翻了马车里备的茶水。
今日还算好的,要不是昨日魏大人派黑鹰上门,提前送来一份试题相助,范齐昨夜绝对睡不着。
虽说殿试由皇上主持,但题是由翰林院出给皇上挑的,只要准备得当,不怕不能应对。
事到如今,范齐少不得在心里大骂做事没分寸!这么做太招眼了!民间纷论四起自不必说,但也没什么好怕,谁敢污蔑诋毁,打杀了便是。
就是这天子……最不好糊弄!
还好魏相出手相救!只是这样一来,魏相难免会觉得他范齐不自量力……不管那么多!今日殿试要紧!
“直儿!快!快把题再给为父背一遍!”
另一边,严辞镜出门,准备上朝。
绯红官服在熹微晨光中极为耀眼,严辞镜关门转身,看见了立在阶下的裴远棠。
不知站了多久,肩膀都覆了层潮气,背着个小包袱,像是要远行。
“严大人。”裴远棠朝他作揖。
严辞镜摆手,明知故问:“这是要走?”
“是。”裴远棠挤出一抹笑,很是苦涩,捞了把滑落肩膀的包袱,“此次上京应试名落孙山,小生虽然接受无能,但已经没了追究的念想,还是快快家去,寻个活计养家,也好过苦读多年,到头来两手空空。”
特意等候在此当然不是为了抱怨,裴远棠又作揖:“多谢严大人考前的指点。”
严辞镜摇头:“我并未指点过你。”当时裴远棠拿了他当年所作的策论文章来讨教,被他冷脸拒绝的事,他还记得。
裴远棠躬身道:“严大人文中所述,曾给了小生莫大的震撼,为官当如严大人。”
严辞镜道:“策论皆由皇上出题,为应试所作罢了。”
严辞镜似乎不喜旁人提起他当年的文章,裴远棠也不敢再说,只道些离别前的好话,望严大人身体康健、步步高升。
裴远棠要回乡需要早些离开,明面上说是因为山高路远,实际上是不想看到骑马游街的状元郎。
他心灰意冷,此一去……怕是再也不会进京赶考了。
“裴远棠。”
“大人何事?”裴远棠回头。
严辞镜快步走来:“我有话要与你说,只是现在要去上朝耽误不得,不如你在我府中等候?”
裴远棠犹豫:“可……”
“府中唯小厮二人,淡饭粗茶伺候,你若是不嫌弃,可在我府上留下,择日再走,语方知也说要留你吃饭的。”
裴远棠摸不准严辞镜的用意,拽着一角不知所措,严辞镜已经高声喊人了。
“阿砚,出来迎客!”
只是裴远棠在严府待了半日,没等来严辞镜,却等来了带刀侍卫。
杜松在宫门外等严辞镜下朝,家中只有杜砚陪着裴远棠,两人都不知道怎么应对。
其实也不需要应对,因为官兵个个凶神恶煞,蛮横赶走了府中两人,查抄了严府,封条贴紧了严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