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孟(314)
如枯抱胸站着,盯着紧闭的房门,缓缓摇了摇头。
幽素见状抱怨了一句:“今日之事,我本该谢你的,不过我上回托你办的事没有进展,也就不谢了。”
如枯道:“事情就快结束了,到时候我会跟主子说,央他帮你找人。”
幽素搅着帕子,小声地喃:“我知你靠不住,想着让严大人去跟语公子说说的,但严大人受了惊,我哪好现在去打扰?”越想越憋屈,甩了如枯一帕子就走了。
走了幽素,又来小五,他对如枯说:“严大人心情很是低落。”
如枯哼了一声,道:“主子也没好过他。”
小五埋怨:“你怎么能这么说?”
如枯不吱声,小五自讨没趣,嫌叠翠楼里吵闹,站了一会便想离开,走之前瞟了楼下厢房一眼,一瞟便大惊失色,指着一抹绯红身影大叫:“谁让他进去的!”
小五嘴上骂着不知好歹就要下楼赶人,被如枯拉住,“别去。”
小五看着神色如常的如枯,后知后觉地大叫:“你疯了!主子要是知道你这么安排,他会杀了你的!”
如枯不为所动:“主子还年轻,经历太少才会如此伤神,待他见多了就会知道,戏本上的玩意终究只有戏本上才有。”
又冷声呵止小五:“主子不愿意没人奈何得了他!你去才真是添乱!”
在小五犹豫间,着绯红衣装的小倌已顺利进了厢房。
小倌自知模样清秀,身段卓然,穿素净些方显得出类拔萃,但来找他的人吩咐要他务必穿红,不可涂脂抹粉,不可搔首弄姿,这不难,再说给的银两也重,他没有理由不照做。
进了厢房才知做这番打扮还真是没错,客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小倌很少能伺候相貌气度都这般出色的客人,有些兴奋,得意地勾了勾嘴角,又记起吩咐,刻意端出冷淡安静的模样,缓缓走了过去。
小倌刚走紧就被扯了一把,落入对方怀中时很是脸红心跳,“怎的这样急?”但他见过更急的,也没太意外,顺从地被对方用力抱住,听见他喃了一句什么,很是失魂落魄的样子。
语方知喃的正是:“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抛下我!”
作者有话说:
感情危机……(求评论和海星!
第170章 彷徨
从靖康街出来,语方知没回家,他错过了老大夫的弥留之际,找不到严惊平的线索,他没脸面对家中为了迎接严惊平的各处布置。
他更去不了严府,严辞镜不需要他的安抚,他去了只会惹得两个人都不快。
那他还能去哪儿?哪儿还有严辞镜的气息?
语方知最后去了叠翠楼。
他压着严辞镜倒在仓库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时他还琢磨不透,他对严辞镜没来由的亲近之意是因何而起,只觉得那夜星月皎洁,凉风习习,景儿甚好。
后来的情深由一夜厮磨开始,喜欢和爱他说了不知有多少遍,听也听了不少,怎么就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手边有酒,语方知一杯接着一杯,边喝边胡乱猜测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让严辞镜伤透了心。
酒壶中能倒出来的酒越来越少,他唇边的笑意也越来越明显,酒是好东西,不甚清醒,也就能顺理成章地骗一骗自己,严辞镜不过是累了,或许过一段时间就会重新拥他入怀。
想来想去还是忘不了这几日严辞镜刻意闪躲的模样,语方知甩开空酒杯,怨气十足地大喊:“拿酒来!”
进来的不是侍女,语方知怔怔地看着推门进来的人。
绯红官袍气质出尘,身量偏薄却挺拔,眸光灿若星辰,薄唇润似红樱,就算再冷淡,只要他愿意走过来,语方知便会抛却所有的顾虑,重新拥他入怀。
“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抛下我!”
怀中人轻笑,两只手臂坏了上来,贴着他的颊面落了个吻,这倒让语方知不知所措起来,捧着他的脸,轻轻蹭着染过血迹的地方。
眉心、眼梢、脸颊、下颌,他一一抚过去,心疼地问:“我替你净面时用了劲,你是不是疼了?”
用力将人按进怀中,语方知心痛得难以附加:“你为何总说那些话来伤我?你知道我今天赶去的时候有多害怕么?若是你真出了什么事,要我如何原谅自己?”
“我看重你,可你遇事从来不告诉我,你说爱我的那些话,都不做数了吗!”
语方知滔滔不绝地说了许久,心中的苦楚怎么也倾吐不完,喘气间或便觉得腰间游走着一只手,低头来看,腰带已解,外衣也掀了一半。
语方知有些懵,握住那只在他胸口游走的手,有些喜又有些疑:“你今夜为何如此主动?”
“你那么喜欢我,我也爱你,那还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