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捕快+番外(88)
“想不到知合书店为了牟利,竟然与胡人勾结,用如此恶毒的手段报复杀人!此等恶行,必须严惩,以儆效尤!“县丞又摸着他的山羊胡子厉声道。
“县丞大人,恕属下不能苟同。这应当证明不了报案人为知合书店勾结胡人所害。报案人死的时候,知合书店的人不都已经进了大牢了吗?但是报案人这死法却可以再一次证明车夫冉贵是冤枉的。冉贵祖上自族谱开始在此处居住,他本人一生未出过和静县。”楚霄云反驳道。
停尸房内一时静默,安静得只能听见窗外微风拂树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还是县令消化了内容,开了口:“查!这事既然牵涉胡人,有关社稷安危,我等既是朝廷俸禄,必然要为国分忧,查一个水落石出!”
下午堂审,县令问案:“冉贵,半月之前你可曾载过捕房受伤的捕快楚霄云及其同僚俞鹤回县衙?”
车夫叩首答道:“回大人,当日盗贼当街行窃,楚差爷为救一小儿受伤,草民敬佩差爷的为人与勇气,是有载他二人回县衙。”
县令点点头:“当日楚捕快负伤,可曾在你车上留下血迹?”
车夫闻言十分惊讶,想了想才道:“这个草民不知。只记得当日俞差爷下车时还提醒过小人要清扫车厢。不过送完他们回县衙,我又帮人拉了两次货。那日活儿比较多,不赶时间怕是会熬到很晚,送完两位差爷后,我就回家把小儿拉上,让他在车里给我接货物。那日完工回到家,小儿体量我辛劳,主动替我去清扫车厢,让我先去沐浴。”
“待我沐浴出来,小儿对我说,车厢里有十文钱。我才想起俞捕快对我说让我清扫车厢时,车厢里传来几声物什掉落的声音。当时我赶着回家载小儿去给人拉货,也没想那么多,后来才想起,当是俞捕快付给我的车钱。我都说了不收钱,他还给,而且给的比平时给人拉车还多。俞差爷和楚差爷真是两个好人。”
县令听后,又问:“你如何确定那钱为俞捕快所付,而不是你后来拉货的货主遗落?”
车夫道:“后面两次拉货,上货、卸货都是我与小儿完成,我在车下搬,小二在车上接货整理,旁人不可能掉钱在车上。”
县令点点头:“那你车厢里的血迹,你儿子为何没有清理?”
冉贵很是茫然:“小人不知,我交代过他清理车厢,他也跟我说清理过的。”
楚霄云与俞鹤相顾一视,也不知道这父子俩怎么回事。
县令想了想,另着捕快前往车夫家中传其子到堂作证。大约半柱香后,车夫的儿子冉龙到堂。看到公堂上威严的气势,颇为瑟缩。
县令道:“冉龙,你为读书人,虽是嫌疑人家属,亦不必行跪拜之礼。站着答话。”
冉龙颤抖着身子答道:“是。”
“当日你父亲让你清扫车厢,你为何没将马车上的血迹清理?”县令问道。
“父亲让我清扫车厢,我用鸡毛掸子打扫了。还在车厢里发现了十文钱。车厢上的血迹,我没看见…….”冉龙颇为忐忑道。
“没看见?你若用心清扫,怎会没看见?”县令再问。
冉龙的神情有些悲切起来:“学生短视,白日地方远了尚看不清晰,晚上更看不清事物。那日就着院子里的油灯看了一下车厢,也觉得颇为干净只是车厢里有些许尘粒。想来父亲平日大多为人运送书籍布匹,也不会脏污,故而只用鸡毛掸子扫了灰尘。实在未曾发现车厢上有血迹。想不到却因此此害了父亲。”
冉龙说着低声呜咽起来。
楚霄云消化了好一会才理解冉龙所谓的短视是何意思,那不就是现代所说的近视吗。看着他说话不时眯起眼睛的样子,的确很像现代社会的近视眼看东西的样子。还记得这孩子初此见面时跟他说,等他高中之后一定把爹爹救出狱,一副书呆子模样,会做出此等事情也不奇怪。也不知道书读得咋样,秀才都还没中,先把眼睛给搞坏了,比自己当初以为的还要呆。
他一个近视眼,在夜晚看不清车厢上的血迹,也实属正常,车夫以为自己儿子已经清理过了,毕竟还把铜钱清扫了出来给自己,也就没有留意过车厢的情况。不日便因知合书店案发,马车被扣,人被抓。想来当初他要是把车厢上的血迹清洗过,大约他父亲也不会有后面这一遭。
也难怪车夫没有提起当日运送自己与俞鹤回县衙一事,他压根不知道自己车厢上沾过自己的血迹。
事情既然已经真相大白,车夫冉贵并未牵扯知合书店报案人被害一案,县令当场宣布车夫无罪释放。听到这个宣判,堂上的楚霄云松了口气。总算还了一个人清白,也算报了冉贵当日载他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