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穿进古早虐文后(54)
要不是他执意插手,可能现在在这床上的就是罗里了。
之前小朋友也说他只要短期关系。
那么以后随便其他人都能这样轻而易举地进入这个房间……
他相当清楚, 他只是谢祺目前的选择, 和其他人并无不同。
特别是小朋友方才和自己一板一眼商量规则时。
看他的眼神并无几多依恋。
就是一种……偏向于审视的眼神。
俞一承向来很会识人面色, 也当然相信自己的判断。
先前他想得没错, 谢祺的确是有一点……轻佻的气质。
换言之, 以后可能还有一个个他,进入这个房间,坐上这张床。
这个认知让他腾升起一股不悦。
“想什么呢?”谢祺跨在他身上, 举着根试管,“不准走神。”
不然他真要生气了。
毕竟箭在弦上。
俞一承回神看他手中的试管。
半管透明液体正沿着玻璃流动, 就这样直白大方地暴露在灯光下。
“怎么了?你不喜欢这种?”
“没有。”
他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偏好。
唯一的问题……这只有半管。
是开封用过的。
这让他心情微妙。
“我自己用的,没有别人。”
谢祺大约是看懂了他的意思, 抵着他轻言细语:
“放心。”
他抬手把顶灯关掉,接过试管, 但却制止了谢祺的动作。
“怎么了?”
这男人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直磨磨唧唧, 老是拖着他的节奏。
“我有礼物送给你。”
“什么?”
“算作庆祝。”
“什么礼物非要现在说——”
“按照惯例,调香师应该亲手给自己的搭档带上奖章。”
“嗯?所以——”谢祺拖长声调, 恍然大悟似的,“你就是他啊。”
“你看起来不太惊讶。”
“也不是……但你之前陪我时,对那些香料如数家珍的, 还陪我去逛——那个宴会大厅就是你自己的灵感来源吧?”
“是,是我年初回来时有的想法。”黑暗中,俞一承的吻很礼貌地落在他脸颊,力道,范围,一分一寸都拿捏得极准,“而你几乎完全理解了我。”
他又想起那天站在台上时,向他安静叙述自己所见所想的谢祺。
当时厅堂里除了他们两人,也就仅有头顶一轮月。
不过恰好,不需要有别人。
一点悄然浮现的、些微的心动,仅有自己知道就行。
俞一承说不清当时那一瞬心动是否全然出于一种……同为创作者的共鸣。
不是所有心动都能归于爱情。
他唯一明白的,就是自己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一转瞬即逝的时刻。
在安宁静谧、仅有他们两人的月出时分。
不过显然,他身上的人并不像他一样陷入这种宁和心境。
“那你瞒我这么久!”
小朋友气冲冲:
“有必要?其他人都可以直接和调香师交流,就我一个人得自己琢磨!”
这一点的确是谢祺的弱势。
因为比赛评分是包含调香师本人评价的。
先前他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些,不过是喜欢那几只香水便想试试。
可得知自己被蒙在鼓里后,那一切就截然不同了。
这人还佯装一切不知,还说什么带他找灵感。
“抱歉,”俞一承向来道歉得很快,“我调香这件事一开始就是爱好,本来就不打算公开……习惯了不说,之前也没想着告诉你。”
谢祺心底忽地一惊。
他在发什么脾气?
俞一承自己的私事,他本也没有过问的底气 。
何况他对情人,一向奉行的原则就是绝不多问,下了床其他所有事都与他不想关。
今晚是自己有点不一样。
不知怎的就这么……闹腾。
“嗯。”他闭了闭眼,掩饰一般,面上浮现出点儿倦意,“那礼物是什么?总不会是要补上一枚奖章吧——今晚奖章我已经自己戴过一次了。”
那他不要,没劲。
俞一承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小瓶。
瓶身雕刻着玫瑰,玻璃内部液体深蓝。
“新的香水,希望你喜欢。”
很浅淡的玫瑰香味。
还有一点沁人的凉。
“……很好闻。”
应该说,这是他最喜欢的一种。
毕竟他本就对玫瑰有一种特别的偏爱,且香水本身都散发着他心目中蓝色应有的质感。
只轻轻一滴就叫他喜欢上了。
“那我可以用吗?”
俞一承彬彬有礼,笑意难掩。
“什么?”他略微茫然,旋即被流淌蓝色香水刺得一激灵,“不——我不喜欢用在这里——这种时候我不喜欢太浓的其他味道!”
“不会浓。”
他看不清,但能感受到俞一承的吐息,低沉平缓,却让他浑身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