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穿进古早虐文后(25)
“闻凌的母亲和俞家是远亲。”
他突然说了一句。
这是闻凌从没告诉过他的。
相反,闻凌一直对俞家态度微妙,既要和俞家合作,平日里对俞一承的态度也与其他人无异,又常常明里暗里提醒他少和俞家来往。
尤其是不要和眼前这位扯上关系。
“嗯?”
“之前两家的上一辈有一点恩怨,”俞一承继续,“但都是陈年旧事了,闻凌的工作室也独立于他母亲的公司。”
“嗯……所以呢”谢祺不明所以。
他们的关系可没到能细说这些的时候。
而且这两家的旧怨和他有什么关系嘛。
“待会我们要见的人,从前是闻凌母亲那边的经纪。”不管谢祺微微睁大的眼睛,俞一承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对方公司业务人员有变化,除了她的经纪之外,还有另一方——”
“是谁?”
“罗里的母亲。”
“什么?”
“我猜我没认错,”俞一承点了点旁边这幅画,“这是罗里,是吧?”
“……”他微微皱起眉,有点不情不愿,“是。”
不,他讨厌莫名其妙的麻烦。
罗里的母亲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先给你提个醒,”俞一承略显无奈,“原本你只是来跟从学习,但罗女士可能对你有一点印象。”
“我没有听罗里说起过她。”他望向桌面的碗碟,浓密的眼睫毛遮住了晶亮的眼睛,“有什么关系吗?”
“她在法国生活多年,但依然是一个传统的中国母亲。”俞一承声音平稳,“最近她正在希望她唯一的儿子可以快点结婚。”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谢祺恹恹地停下了筷子。
他不过就是和罗里吃过几次饭,搭过几次便车,也受过罗里几次恩惠。
但这恩惠可大可小,同是K大的同学,在工作和生活上的这点帮扶并不能算出格。
至于罗里对他的心思……八字都没一撇的事。
他也不过是抱着也许可能的心思初初与罗里接触了一下。
根本还没开始,这点苗头自己就已经蔫了些许。
或许浇点水能长回来,也或许一点小火就把它彻底烧成灰了。
俞一承望着他身边的玫瑰,目光别有深意。
直到谢祺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他才略显无奈地开口:
“你总不能要求一位备受思虑的母亲在看到他儿子送给你的玫瑰后还能无动于衷——何况我们都不是瞎子。”
“我不知道——”他抿起唇,“我不知道这些。”
“恐怕还有你不知道的事。”俞一承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最近罗女士正在张罗着给她的儿子介绍年轻的女性朋友。”
“他去相亲了?”
“也不算是,只是家长给小辈们安排的社交。”
谢祺忽地想到罗里手腕上一闪而过的红印。
“待会就跟在我身边,不要随便跟人走,”俞一承揉了揉太阳穴,“你对这些还不熟悉,谨慎一点。”
“……”谢祺安静下来。
他想起来了。
罗里的母亲在法国那边经营着自己的个人品牌,小有名气,他在平日里学习这个世界行业知识的时候有看到过。
那位女士是出了名的严厉。
唯独溺爱自己的独生子……但是这位溺爱儿子的母亲也绝不会允许儿子越过“正常”的传统界限。
虽然明明罗里并不遮掩自己的情史,风流得张弛有度。
但当时罗里还称得上年少,无知,轻狂。
罗女士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罗里寻欢作乐,却不能忍受罗里朝逆道奔驰而去。
眼下估计是罗女士要收紧绳的时候了。
而他好巧不巧撞在枪口上。
“……”他半天不说话,筷子也停在碗中不动。
一小碗虾仁放在他眼前。
是他刚刚很喜欢的,不知俞一承什么时候又添了一碗。
“没事,只是先告诉你,让你心里有个底。”
谢祺脸色很不好看。
前世他在情场上过得顺风顺遂,身边人都称得上同道,罗里看上去也精熟于此的样子。
所以他接近罗里时没什么顾虑。
哪知道给他来这一出。
要不是俞一承专门提起,他都快要忘了,这里并不是一个对同性性向友好的地方。
这里更不是他前世熟悉的安全的小圈子。
“待会跟着我。”
一直到三方到会议室接洽,他都记着俞一承强调的这句话。
所以在他简要介绍己方资料,而对面穿金戴银的倨傲女士向他劈头盖脸地提问后,俞一承接替他回答时,他也不觉惊讶。
“俞先生倒是会护着小朋友,”罗女士皮笑肉不笑,“我之前还想着,就一个小项目,有什么值得俞先生大驾光临的——现在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