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穿进古早虐文后(107)
“怎么会?”男人稍稍环住他,略略慨叹一声,“他们都会喜欢你的。”
“可是——”谢祺微微抿紧唇, 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只是觉得, 他们或许不希望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
俞一承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唇,止住了他未竟的话语, 声音也淡了一点:
“不会,没有人这么偏执。”
果然是不太高兴了。
谢祺一听, 就听出来自家男朋友声音里的细微变化。
虽然他自认为之前他们的相处大多出于原始需求,可实际上, 面对对方时不知不觉细致入微的敏锐触觉并非俞一承独有。
他惊觉自己对俞一承情绪的觉察也成了习惯,心底微微一软。
——他最近总为自己心底多出来的人影觉得新奇, 这种时时刻刻被别人牵着心的感觉与他而言太过于久远也太难得,就像难得升起的一撮幽幽小火苗。
俞一承这么说,大抵也的确是对他真情实意。
话虽如此, 俞一承这份不高兴又是为了谁。
思及此,谢祺又敛起了神情。
男人在他身侧望着自己的小男朋友脸色变来变去,也估摸出了谢祺的想法。
于是他只牵紧了谢祺的手,声音更低更柔:“何况我只喜欢你,他们也都知道。”
青年像是被他说动了,抬头犹犹豫豫向他望去。
眼里似有水波盈盈。
“咳。”
谢祺回过神,发现房里另外两人正心照不宣地看向他。
裴语还抱着个箱子,声音有点干:
“那个……我放一下,放在角落。”
闻凌走过来接走他手里的箱子,转身走向另一角:
“放这里比较合适。”
“你还有其他东西留在这里吗?”
他的前任房东主动关心。
谢祺只得转头看向俞一承——这里都是他清理的,自己了无印象。
“都在这箱子里了。”
俞一承清了下嗓子:“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方才和谢祺窃窃私语许久,居然把这两人晾在了一边。
“好走。”
裴语欲言又止,被闻凌扯了下衣袖,于是两人就把他们送到门边。
“我至今怀疑这是我的幻觉!!”
在房里没说出口的话,都被裴语尽数在手机上倒给了谢祺。
“不是幻觉,”谢祺无奈笑笑,“都是真的。”
“我刚刚听俞一承要带你回家过元宵?”谢祺几乎能听到裴语的惊呼,“那他真是很喜欢你……我听说就连当时林宣,也是和他在一起一两年后才主动去俞家过节。”
“一两年?”
谢祺怔了一怔。
“那确实是很久。”
“orz我不该说这些。那个,他们都是过去式了……俞一承都空窗多少年了,还不是一见你就沦陷……”裴语叽叽咕咕,禁不住竹筒倒豆子似的,“虽然总有些人还幻想他们能延续两家的交情,不过他上次闹了一回,估计没有人再来触霉头了,你去俞家也挺好的,得要宣示主权嘛!”
“还好吧,”谢祺淡淡回了句,“我只是觉着见家人太快了,才在一起几天,没想那么多。”
“说明他太喜欢你了呗!!!”
裴语发来一连串的感叹号。
谢祺一直平淡无波的脸色终于忽地露出点笑意。
“和谁聊得这么开心?”
俞一承禁不住出声问。
“没谁,”他往左边瞟一眼,轻飘飘开口,“好好开你的车,别老看我。”
“这是红灯……”俞一承的声音被谢祺的眼神逼了回去。
他只得正视前方专心开车。
怎么祺祺对他管得越来越多了?
想是如此想,他面上竟也跟着笑了笑。
很快他就发现,谢祺不仅管他越来越多,也缠他缠得越来越紧。
早上要翻身抱着他亲亲摸摸,他上班时还要离别吻。
下班……没等到他下班,谢祺自己就会过来找他。
有时提着便当,有时带着他新做的小挂件或是小像,一点一点装扮着他那里的画室。
不知不觉,那儿处处都留下了谢祺的笔触。
“我好像画画时又回到了原来的感觉。”
晚上月光悄悄溜进来时,谢祺倚在俞一承臂弯里嘀咕,眼里盛着月光也装着他。
“原来是什么感觉?”俞一承贴着他的脸颊一寸寸扫过去。
他其实于美术鉴赏上也有几分造诣,一眼望去谢祺的新画,只觉得形意又添几分。
怎么说呢,祺祺原来的画也是疏淡里别有一番清丽,自然是美得引人注目。
要说唯一的变化,可能是最近几幅画远看如烟如雾,细看朦胧处,转笔又添了细腻连枝之意,笔法细密得如同绣娘悉心捻散又织起的软线。
可这点变化也不足以描述谢祺的新画给他的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