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穿进古早虐文后(100)
随后几天,弟弟妹妹就基本没来找过他。
又是遇见弟弟向他跑过来,就会听到他被另一个大人唤走。
偶尔村里有些闲言碎语, 说他到底也没把两小孩当成亲弟弟亲妹妹。
他都只做没听见。
本来相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一天,这些碎语倒也不能说全错。
又是姑且算作相安无事的几天。
到了吃年夜饭的时候。
谢祺正思考着第二轮作品的构思,碗中被夹了一个饺子。是他姑姑夹的。
“谢谢姑姑。”
他环视四周,发现饺子已经被分完了。
两小孩碗里堆成山,正吃得欢。
饭后就是守岁。
一大家子人聚在堂屋——反正他们卧室都在楼上,到时候上去就成。
他洗漱完,就听得姑姑在说“祺祺住那栋楼,先别锁了吧。”
“晚上不锁怎么行?”有人立刻反驳。
他听出来这是原身爸爸的声音。
“没事,我先过去,在那边开灯守岁。”
“不一起吗?”姑姑吃了一惊,还想再劝,他爸爸已经敲定了:“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他默默想。老人家住一楼,守岁时怕是不太想见他。
这几天其他人都还算客气,唯有老人家懒得遮掩。
那小孙子可是她的心尖尖。
担惊受怕了一下午,这个月都缓不过来,得要说个不停。
谢祺毫不犹豫,独自上了小阁楼。
依然是一盏寂寞的灯。
窗外不断有鞭炮声响起,间或有小孩看烟花的惊呼。
但无论是烟花还是鞭炮,从他这里都看不见。
只有一缕月光地落在了他桌前。
年夜饭,是团圆饭啊。
俞一承在干什么?
他拨到一半又停住。
估计是在各个宴会上觥筹交错中,或是在俞家老宅陪着自己的家人。
年夜大家都忙着团聚,怎么方便打扰。
他落下手,不想那边的通话请求准时到达。
“祺祺?”
“你在哪?”
俞一承那边没有什么嘈杂声音,看画面是在一个小客厅。
开了一盏灯,略显昏沉,一点都不热闹。
“在公寓里,”那边的男人转换摄像头,“你看看。”
米黄绒毛沙发,错落有致的盆栽,还有……一间精心布置的画室。
“那盆多肉?”
“你不是走了?我想着没人看顾,就把你的盆栽拿过来了。”
“哦——”话没说完,他打了个喷嚏。
“怎么感冒了?”
“早就感冒了。”谢祺终于没再绷着表情,神情恹恹望着他,“一直没好。”
“这里好冷。”
没有空调,他只能盖毯子。
垫子倒是加盖了一层,只是免不得又要被教育一番。
不要太娇气之类的。
而他甚至不知道陆陆续续这么冒出来教育他的亲戚们到底谁是谁。
烦。
“早些回来么?”俞一承的声音轻如鸿羽,“这边都布置好了,咖啡壶和冰激凌机也买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说完男人顿了顿,又认真说:“感冒就要好好休息,待得不舒服小心加重病情。”
“反正小时候过年也只是留我吃一顿团圆饭。”
谢祺咕哝一声。
这不仅是原主的记忆,也是他前世的境遇。
只是他前世父母家境尚可,不至于让他窝在这小房间里,生病了好歹也还有阿姨照顾。
在……遇见他真正意义上的前任后,阿姨也不需要了。
那时候他算是过了几个好年。
后来也就没了。
“祺祺。”
俞一承没再多说什么,只叫了他一声。
这人自从醉酒那天叫他小名后,就再也没改口过。
谢祺不知不觉就任由他去。
“嗯。”
他含糊应了一声,没有明确回答。男人也没有催,只叮嘱他早点睡觉。
次日拜年,村里走了一路。
走了一路,议论听了一路。
见一个人,就有一人嘱咐“将来多帮衬你弟弟妹妹。”
给奶奶拜年,也被叮嘱一句多看着点弟弟。
小辈里,就他一人没领到红包。
说是买少了,他又是最大的那个,都读大学了,就算了吧。
也是。
一切合乎规矩。
那么照他小时候的规矩,他也可以走了。
谢祺在群里说了一声。
众人纷纷劝他多留点。
爷爷也哼了一声,说是才刚来就急着跑回去干什么,有人撵你出去么?
他只说这是工作要求。又补了一句,这也是从小到大的惯例。
就没人吭声了。
到登机前,他给俞一承发了条信息。
数小时后,机场出口。
他想象中的场景成了真。
接他的人在大厅里一把搂住他。
这回他没躲,反而伸手回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