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总以为我俩看对眼了+番外(153)
贺慈把他的情绪看在眼里,但到底没说话,一直到下午放学。
“言言,我们就先走了哈!”
一堆人蜂拥着从教室后门口挤出去,不到片刻,整个教室就只剩下了言喻和隔着一条过道的贺慈。
听着隔壁桌位上传来沙沙的写字声,言喻皱着眉,偷偷看了眼认真写字的贺慈,欲言又止,想问他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如果真的是贺慈做的,那他和贺慈算不算是间接害了穆远?
言喻戳着手里的笔,一下一顿地点在本子上。
倏地从空中飘下来一张纸,落在他面前,言喻怔愣片刻,低头,纸条上清隽有力的字迹,除了贺慈,他再找不到第二个人字写的这么好看。
板挺端正,像是拓印出来的,端端正正地排列着三个字。
【对不起。】
“干嘛要道歉啊?”言喻冲他眨眨眼,问道。
“不知道,我还在反思。”贺慈站在他桌边,垂着手的样子看上去乖得要命,“看你不开心。”
“你怎么知道?”言喻寻思自己一下午也挺闹腾的,赵轻轻她们几个女生也没看出来。
贺慈没说话,指了指他屯放在言喻抽屉里的牛肉干。
言喻:“?”
“前天这个时候,这个已经见底了。”贺慈如实说。
言喻:“...”
“和我有关?”
贺慈伸手,抚平他微微皱起来的眉头,言喻一下午心不在焉,他心里也不舒畅。
但稍稍一想,其实也能猜出个所以然。言喻人很是坦诚,没什么非要瞒着他的事,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这件事一定跟他有关。
言喻又眨眨眼,他觉得自己如果不说的话,贺慈自己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我做坏事了?”
贺慈谨记着言喻的‘四不’,别说什么大恶大坏,就是踩着蚂蚁他也惦记着言喻的话,得绕道走。
给言喻积福。
言喻抿着唇,想了想,又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件事的性质下定义,如果非要说这件事算坏事的话,那根源是他。
坏也是在他这里坏的。
“没有杀人,没有放火,认真工作,”贺慈一一排除着,“心中有国,一心向党,没有黑化。”
言喻被他这句话逗笑了,起身坐在桌子上,才勉强和贺慈持平视线。
伸手,摸摸他些许扎人的脑袋,言喻有点累了,干脆趴在贺慈颈间,重重喘了口气。
贺慈看他坐在桌沿上,托着他的屁股,把人又往桌子上抱了抱,让他坐稳了。
“不是你干坏事了,”言喻不安分地挠挠贺慈的后脑勺,“干坏事的人,好像是我。”
贺慈‘嗯’一声,一边想着到底是什么事,一边揽着人的细腰,由着他在自己头上乱摸。
可排除来排除去,能让言喻这么不安的,也只剩医院那件事了。
“碰见穆远了?”贺慈低着声音,附在他耳边问。
言喻点点头,软塌塌的头发刺挠着贺慈的脖颈,刺的人呼吸重了又重。
“那是知道了?”
言喻沉默着,不说话。
贺慈实在是太了解言喻了,不会撒谎,遇到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干脆也就不吭声。
“觉得是你的错?”
贺慈轻笑,眼神里划过一抹晦暗,不着痕迹地把人往怀里抱了抱,自从和言喻住在一起,他许久没有这种忽然心悸的感觉。
和当初一样的心悸,言喻离他越远,这种感觉越是强烈。
“别害怕我。”
贺慈轻声哄着他,挑着青筋的手掌落在言喻清瘦的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抚着。
“没有人不自私,穆远想活,想怎么活下去,那不关我的事。”
“言卫国踩在道德底线上侵犯我,我只是自卫,言言,那不算坏事。”
“言卫国抢走穆远的东西,那是他做的恶,要真是造孽,那也是我该承担的,我这个人坏到骨子里,你是唯一一根牵着我脖颈的线。”
“你松了手,我就坏的毫无底线。”
贺慈讲话总是很有道理,“所以,拜托你,千万拉紧我。”
贺慈很少在他面前讲这样的话,许是不情愿讲,又或者是担心他害怕,很少会在他面前暴露这些阴暗又自私的本性。
但这会儿在言喻听起来,那些冰冷的话里,暗暗的情绪却诚恳又让人万分心动。
言喻鼻尖一酸,“才不是你的错!可是当时你还没有得到我,你不怕...不怕我永远不知道这件事吗,又或者,我再也不回来了呢?”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
言喻急的在贺慈怀里乱扑腾,“我要生气了,你再这样会得不到我的!”
“现在也没有得到,但我一样爱你。”贺慈抿唇,低头,抬手抹掉言喻眼角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