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喆也知道自己这话好像是真的有些过分，也倒没有计较乔衍失礼的态度。

林沁快速冷静了下来，深呼一口气，“陛下可莫要开这样的玩笑。”

“如果朕是真心的，没有开玩笑呢？”

“难道陛下不清楚我家臻儿现在多大吗？”林沁竭力保持镇定。

“若能得两位爱卿答应，朕愿意等臻儿长大。”褚喆也难得正经了起来。

乔衍的脸更黑。

林沁瞥了一眼乔衍，示意他不要说话，“陛下，臻儿是我夫妻二人唯一的女儿，而且不说别的，就说臻儿现在也还只是一个小婴儿，请恕我们夫妻不能答应。陛下需要我们夫妻二人做什么，我们自会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但是臻儿，请恕臣不能答应。若陛下没有什么事的话，臣等就先告退了。”说完行过礼后，拉着黑脸的乔衍退了出去。

褚喆坐在龙椅上，沉默了很久。

最后还是上官无忧开口打破了沉默，“陛下，您为何一定要选乔将军的女儿？若是真为联姻，乔将军并非是最合适的啊。且不说乔将军是否能同意，就是朝臣们也不会同意的。”

“呵，朕还需要看那帮老匹夫的脸色行事不成！”

看着不高兴的帝王，上官无忧默默地换了一个话题，“乔县主如今还只几个月大，等到成长，起码还需要十四年的时间。”

继续沉默。

褚喆当天晚上做了一个梦，醒来后惊出了一身汗，可连他自己好像也记不清刚刚梦到了什么，只感觉一顿怅然若失，静坐了一整晚。

“简直是岂有此理！”

“荒唐！他竟然也敢想！”

回到家后，乔衍砸了客厅里的两个花瓶，越想越生气。

镇国公夫妇听到这么大的动静后也赶了过来，还以为是儿子和媳妇吵架了。

“阿衍，你给我放下！这是要干嘛？”刚刚赶到的姜氏，看到乔衍拿起一个瓷器又想往下砸。

镇国公也是一脸不赞同，“有什么话不能和你媳妇好好说！非要闹这么大的动静？”

林沁叹了一口气，讲起了前因后果。这下子父子俩的脸是一样黑了。

“陛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姜氏并不觉得皇帝真的是看上自家孙女了。

林沁摇摇头，“不知道，我们今晚已经拒绝过陛下了，但就怕陛下还有其他的心思。”

“大不了我们一家人回西北去！”乔衍气极。

“好了，夫君，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你冷静一下，咱们静观其变就是了。”

姜氏点点头，“没错，如今陛下到底起了什么心思我们也还不知道，你们都冷静点！即便是真的，也不该这样，想办法解决就是了。”乔家如今本就在风口浪尖上，就怕有心之人以此做文章，到时候添油加醋的。

这一晚，乔家人彻夜难眠，而早早就睡着了的乔臻也没有想到自己早早就被人给盯上了。

第二天下朝之后，褚喆又把上官无忧叫到了御书房里。

“上官，你不是会算命吗？”

“陛下，准确来说那不叫算命，是预知天机。”上官无忧辩解道。

“嗤！就你讲究。”

上官无忧疑惑，“不知陛下为何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自然是为了朕的小皇后”褚喆笑道。

“小... 小皇后？乔家那位？”上官无忧一脸惊悚。

没开玩笑？朝臣能同意？乔衍能同意？

褚喆瞪他，你说呢？

昨晚那个梦一直萦绕心头，褚喆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直觉告诉自己应该这么做，而且他的直觉向来都很准确。所以褚喆决定不管怎么样，先抓住了再说。

过了好一会儿后，褚喆意味深长地瞥了上官无忧一眼，微笑，“接下来可就仰仗国师了”

上官无忧顿时觉得小命要不保，夹在皇帝和乔衍这两座大山之间，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等上官无忧走了之后，褚喆又往慈宁宫走了一趟。

褚喆身边没有女人，自先帝的嫔妃迁出了皇宫之后，如今这偌大的后宫里正经主子，除了皇帝本人也就还有个太皇太后。

如今的太皇太后是先帝生母，褚喆的皇祖母。不过太皇太后已经多年不理这后宫之事了，就是当初各皇子夺嫡时，太皇太后也是一心礼佛。但要说在这么多的孙子中，太后最喜欢谁，那必然就是褚喆了，要说理由，太皇太后就说褚喆好看。

不过这也是事实，当初褚喆虽然混，但无奈人家确实长得真的好看啊，在一众皇子皇孙里也是佼佼者，而且还嘴甜会哄人。

太皇太后刚刚用过膳食，就听到宫人禀告：皇帝来了。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了。”

“喆儿怎么有空过来了？”太皇太后待这个长得最好看的孙儿还是很亲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