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当衰神那些年(51)
江兴开车,他熟络的和王清河打招呼:“王老板,昨天走得急,忘了和你自我介绍,我叫江兴,是隶哥的助手。”
王清河坐在边上,前面就是金隶,她车窗开着,从后视镜可以看见金隶的小部分脸。她看了一眼,说:“我没想到金先生还有助手。”
江兴很自来熟,他笑着说:“其实也算不上助手,我就是负责主家和隶哥联系,顶多算个传讯员。”
秦胜广的眼睛却在眼镜底下眯了眯,看来传言非虚,金隶和主家的关系确实不怎么样。
“那也算助手,你叫我王老板,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吧。”
“知道,隶哥经……”江兴差点说漏嘴,反应极快的换了个说法:“王老板我名讳我早就听说过了,旁边这两位我昨天认识了一位,不知道另一位是……”
秦胜广把手举起来:“秦胜广。”
“秦哥,幸会幸会。”
江兴很熟络,一声秦哥把秦胜广叫舒坦了,两人在车上扯了好久的淡,柳明明不时插几句。有他们几个,旅途倒也不寂寞。
临近晚上,车在临近四川的一座村子停下。这村子和外界隔得远,坐落在几座大山间,大概百来户,但通了路灯。
江兴已经提前找好住所,就在村口,起着二层小楼,前面还站着个妇人,听江兴说姓赵。赵阿姨认出了车牌号,欣喜的迎上来,热情的帮几个人斜行李,领着她进屋。
村里的人家有的隔得近,有的隔得远,修楼房的人也不多,据赵阿姨所说,很多人都在城里买了房子。
像这种村子一般很安静,所以那回荡在夜色中的唢呐皮鼓声格外清晰,伴随着咿咿呀呀的唱调,让人莫名想起古老的仪式。
柳明明胆儿最小,听见那声音就发毛:“那是怎么了?”
赵阿姨惋惜的说:“村东的赵二毛死了,上山采菌子的时候摔死的,可惜他才三十多岁,还有两个刚上小学的女儿。你们是外地来的,可能不知道,这是我们这边的习俗,要请道士来敲锣打鼓,让人热热闹闹的离去。”
“哎,不说这些了,你们都还没吃饭吧,先把晚饭吃了,等会儿洗个热水澡就睡觉,明天好好的玩。”赵阿姨的悲伤之色很快就掩过去了,带着几个人进了厨房。
秦胜广熟练的装肚子疼,说要回房间睡觉,要是让赵阿姨看见他吃饭靠闻味道,不得吓得半死。
赵阿姨家空房间很多,她的丈夫在城里上班,一个月才回来一次,孩子们都在城里上学,平时也不怎么回来,所以几人正好够住。
王清河吃了晚饭,洗了澡就回房了,到了月上中天,村里的声音没有半点消停的意思。王清河睡眠浅,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披了件外套,出门走走。
正好在楼道上遇到了金隶,他带着一身露气,似乎刚从外面回来。
王清河站在上方,顺手摘去他发间一小粒枯叶,拿在手里笑说:“你去山里了嘛?”
金隶仰起头,能看见王清河清秀白皙的下巴,以及那双微弯的眼眸,他眨了眨眼睛,抑制住将人抱在怀里的冲动,温声说:“去看了一下。”
王清河的目光移到那粒枯叶上:“山里有什么?”
“帝王兵的气息,但是很淡,找不到具体方向。要出去?”
王清河点点头,从金隶旁边走下楼梯,将那粒枯叶捏在手心里,说:“我睡不着,出去散散步。”她回过头,眉眼里弥散着笑意:“金先生,一起?”
金隶自然欣然相随,两人并肩走着,不约而同的选择村子相反的方向走,那里人少清净,路灯打着一圈暗黄色的光,像是一座温暖的塔,两人走过了一个又一个。
大多是王清河在说话,她说起自己这些年来的有趣经历,金隶听得很入迷,时而插两句话,说出自己的见解和疑惑。两人之间明明还有些距离,影子却在路灯的投映下,融为了一体。
要是不注意看,会以为他们就是这村子里的一对寻常夫妇,吃过晚饭后,来路上散步闲聊。
大概一个多小时过去,两人才慢悠悠的回到赵阿姨家。
虽然那唢呐唱调丝毫没有消减,王清河的睡意却来了,她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王清河在赵阿姨家的院子里吃饭,远远的就看见两个人走来。
竟然是大福和焦安国,王清河觉得稀奇,放了饭碗,过去和他们打招呼。
焦安国还是那个样,叼着只烟,颓丧中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稳。
大福笑着对王清河说:“我们是从山里来的?”
山里?王清河正在疑惑,突然发觉大福双眼清明,口齿清晰,和平时完全不同,她正要说话,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