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当衰神那些年(187)
王清河和金隶一走就是十二年,了无音讯。为了不失去她的消息,柳明明特意没换号码,隔段时间就会给王清河发微信,说最近的事,比如毕业结婚生子。
当然,王清河一次也没回应过,柳明明想,金照山肯定连基站都没有。
就在刚才,一个全新的微信来加他,备注了只有简短的四个字,我回来了。
不需要任何解释,柳明明知道,一定是她回来了。
柳明明欣喜若狂,急忙驱车赶往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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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前,王清河决定回凡间,金照山的神仙死了半数,愈发冷清了,她待着实在无趣,还是决定回去,重操旧业。
在那场神瘟中,天帝不幸染病,沉睡了数年,至今还没醒。几个有资历的老神仙说要给她办宴,毕竟是挽救整个金照山的人。
王清河本想推辞,耐不住那几个连眉毛都是白色的老神仙唠叨,只能答应。
神瘟过去,金照山再也没有办过此等宴会,一来,亲人离世,大家都沉浸在悲痛中,二来,实在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了。
金照山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王清河坐在席间,来敬酒的神仙不计其数,她连不胜其烦的回着,嫣红的赤果酒液一杯杯往嘴里送。
突然,一灰袍神者来到王清河面前,双手端着酒杯,一躬躬到底,说:“北渚,我敬你,以前是我的不是,是我目光太过狭隘,我向你赔罪。”
席间的喧闹声突然就止了,静得落针可闻,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易上星君酒杯里的酒液,焦躁不安的颤抖着。
哐当一声脆响,王清河端起酒杯,在易上星君酒杯上轻轻碰了一下,笑得眉眼弯弯:“星君言重,我早就忘了。”
席间又恢复欢乐声,易上星君松了口气,将酒液一饮而下,说:“多谢。”
紧接着又倒一杯,敬着王清河身边的雪袍神仙:“这一杯,敬宁睢,敬你英勇过人,挽救金照山,挽救我等。”
金隶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发出清凌凌的响声。
金隶差点就死了,那天他只一息尚存,被王清河封在体内。若是不小心跑出来,四处飘荡,金隶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即便如此,金隶还是没醒来,他在床上躺了五年。五年过后,金隶的神力竟在慢慢恢复,王清河去地裂看了一眼,原是于苍的神骨代替了他的神骨,正把神骨慢慢还给他。
又五年,金隶完全醒过来。王清河担心他留下后遗症,带着他四处求医,陪他慢慢恢复。又两年,金隶恢复如常,王清河感知金照山的日子太过无趣,决定下凡,重开大院,她当老板,金隶当老板娘。
两人当天回的大院。王清河已醉得不省人事,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买手机。本来想直接打电话的,又怕吓着柳明明,索性申请个微信加他。后面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她隐约记得,大院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但空无一人。她翻了几个房间都没人后,就被金隶哄着睡了。
柳明明来的时候,大院里亮着灯,他没看见王清河,只看见金隶在天井里洗衣服。
十二年过去,他已经老了,年仅三十岁,已生了许多白发。大祭司还和以前一样,不过人仿佛瘦了些,更白了些。
此时他正挽着衣袖,露出苍白结实的手臂,在天井里的青石板上搓衣服。柳明明有大院钥匙,直接就进去了,匍一看见这副光景,两人俱是一愣。
沉默半响,金隶说道:“来了?”
柳明明自认现在能言善辩,看见金隶,曾经的怯懦灵魂仿佛又冒出头来:“……嗯,老板在哪儿?”
金隶手上还有白色的泡子,指了指楼上:“她在睡觉,你随便坐坐吧。”
柳明明原地站了一会儿,想上楼看看,又觉得有些不妥。金隶已继续洗衣服了,刚才王清河到处找人,不小心摔在了地上,衣服上沾了些灰。
“要不,我过几天再来?”柳明明觉得气氛属实有些尴尬,他向来怕金隶,只能借故离开。
“嗯,好。”金隶也回答得爽快。
柳明明掀开珠帘出门去,虽然没见到王清河,但知道他们都平安无事,比什么都重要。
大院里确实一个人都没有了,不过到处都很干净,是江兴经常派人来打扫,这片地也被金家买下来了。金隶原本想见见江兴,但他最近有事去了省外,只能在等一段时间。
两人住在大院,吃的东西都是去城里买的,两人还去过一次长城。焦安国已经变成正局长了,都当领导的人了,还奋战在一线。
又过几天,王清河决定把人叫起来聚聚,日子就选在明天,正好周末,柳明明和焦安国都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