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当衰神那些年(163)
小花的东西装好了,她想要说什么,又止住了。拍了拍秦胜广的肩膀,转身走出去。
客厅里只剩下秦胜广一个人,他站在原地,双手捏成了拳头。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王清河还是个黄毛丫头,虽然她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但模样就是个黄毛丫头。
那时候,她还在上中学,跟着班上组织的春游活动来到河边。他就在河边上,抱着一颗石头,看着那些孩子在老师的组织下扎帐篷,弄烧烤,香味和笑语传过来,让他心痒痒的。
晚上,星子璀璨,河水潺潺。秦胜广小心翼翼的走到帐篷中间,想吃他们剩下的烧烤。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拍了他肩膀一下。他转过身,是个黄毛丫头,绑着高马尾,细碎的发陈在光洁的额前,下面是双透彻的眼睛,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
黄毛丫头不怕他,秦胜广满腔哀怨,索性都说给她听。比如有人叫他来这里等着,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等来的却是几个不苟言笑的人,不知道在他身上做了什么,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和身体一点点撕裂剥离。直到他飘在空中,看见自己躺在地上。
那群人始终一句话都没说,带着他的身体离开了。秦胜广为了不让自己被风吹走,抱着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他很想去找黑衣人,但又怕错过了和某人的约会,索性一直在这里等。
有一天晚上,有几个穿着古代官差衣服的人来了,他们手里拿着锁链和铁钩子,远远瞧见他。正欲过来,突然有人说:“哥几个,瞧仔细了,那是个生魂,拘回去可是要受处罚的,你们难道不怕红衣白婆?”
那几个人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谁也没再看他,推攘着走远了。
黄毛丫头听完非但不觉得伤感,还仰头大笑,说他是傻瓜,被人骗了还帮着数钱。
怎么可能呢?小雪怎么会骗他呢?秦胜广生气了,不想说话了,就回河边,继续把石头抱着。
黄毛丫头在他身后喊:“我和你打一个赌,一个月后,我来看你,如果那个人还没来的话,你就得给我免费打工,如果她来的话,我给你一个全新的身体。”
秦胜广没作声。
黄毛丫头挑衅道:“怎么,你不敢?”
秦胜广最受不得激,急忙回过头,青白的脸扭曲得可怕:“谁说我不敢?”
后来,秦胜广才知道黄毛丫头开了个民宿,还是个不大不小的老板。
王清河曾经问过秦胜广,为什么这么傻,彼时秦胜广正在给大福缝衣服。尖细的针老是钻进他的手指里,他穿针引线,故作深沉说道:“你懂什么,有些人你遇到了,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那时候王清河还小,一边忙着捉鬼,一边忙着背课文,听完戳了戳大福的脑袋:“你懂嘛?”
大福摇摇头,秦胜广在心里想到,一个丫头,一个小子,能懂什么?
车笛声把秦胜广从回忆中拉回来,他迅速跑出门,坐到车上。王清河坐在驾驶位,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油门一踩,急速离去。
车一直往偏僻的地方走,宽阔的四车道逐渐变成两车道,又从两车道变成蜿蜒曲折的一车道,直到完全变成土路。两侧是绵延不绝的树影,笔直的树干穿插在或稀疏或浓密的树叶中。
终于行到一个较为平坦的地方,树林里散落着几只帐篷,好几只都贴着十字。王清河刚到地方,熄火下车,其中一个帐篷的帘子便被撩起。
从里面走出来的是金隶和焦安国,他们身后是徐二爷老赵等人。秦胜广觉得奇怪,他们不是在医院里陪柳明明嘛。
他正在疑惑,穿着黑色冲锋衣的柳明明就走了出来。他表情严肃,背挺得笔直,要不是那张脸还和以前一样,秦胜广就要怀疑他不是柳明明了。
焦安国看了秦胜广一眼,说:“路雪往山里去了,白楼黑殿应该就在山里,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没敢靠得太近。”
“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进去探路,车还能走嘛?”
焦安国摇头:“进不去了,必须步行。”
王清河没再说其他,给了其他人十分钟的准备时间,准备好久就马上进山。秦胜广有些摸不着头脑,悄悄问了小花。
彼时小花坐在车上给手机充电,说:“焦副和老板决定合作,老板和金先生负责探路,路探好后,焦副负责带人进攻。唉,你哪儿去?”
小花揪着准备下车的秦胜广问。
“我下去准备准备。”
“没什么要准备的,陪我坐一会儿吧。”
很快,十分钟结束,一行人带着焦副给的装备出发。此时天色已暮,昏暗的夜色一寸寸移来,林子里静极了,没有鸟叫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