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喜事:腹黑相公甜宠妻(694)
“哎呀,二哥,这小子活着回来,比啥都强,你还追究什么。”三老爷在一旁替赵丰年说情,那嘴巴笑得都要咧到耳根了。
二老爷不过随口一说,哪里就是真埋怨四老爷,听得三老爷这般说,就道,“好,好,不埋怨,咱们说正事,时辰到了,开祠堂,禀告祖先,把家主之位,传给丰年吧。”
三老爷和四老爷都说好,只有五老爷脸色忽青忽白,不知要如何是好。
赵丰年走至赵老爷跟前,跪地磕头行礼,瞧得日阳下,父亲的身形比之那晚所见更显消瘦,甚至脸颊上干枯得几乎只剩了老皮,心下越发悲戚,颤着声音说道,“爹,丰年回来了。”
赵老爷子两只浑浊的眼珠,牢牢盯着儿子的脸庞,那眼窝里,慢慢就淌出了泪水,嘴唇哆嗦着,低低呜咽,听得众人都是心酸难耐。
二老爷上前劝了几句,赵丰年忍了心酸,起身背起了老父亲,刚要迈步上台阶,就听得院门处,赵夫人嘶声大喊,“不,不行!家主应该是德儿接替!谁知道这个人是哪里来的骗子?”
赵夫人是真的急了,哪里还顾得什么规矩,千算万算,她也没想到本该在凌风城里苟且偷生的赵丰年,会突然出现在祠堂里,她苦心经营,忍辱多少年就为了这一日,怎么甘心就被他这般轻松毁去一切?
赵丰年回头仔细打量这个他奉为亲母,至孝二十年的妇人,突然就发觉,以前怎么瞧都是和善亲切的脸孔,如今却变得狠毒又冷酷,心里一时酸甜苦辣甜,齐齐翻涌上来,以至于他恍惚间,低低喊了一声“娘”,可惜话音出口,他尚且未曾反应过来,却听得那妇人高声指着自己大骂,眼里满满都是怨恨和不甘,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凉得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心里仅剩下的那一丝怀念,踪影全无…
赵丰年平安归来,赵家复兴有望,这一年来折腾得整个家族乌烟瘴气的母子,自然就是更 没人愿意理会,二老爷还好,只是沉着脸说了一句,“侄媳妇,家族事务,女子不得干涉。”
三老爷直接就是开骂了,“这是祠堂,妇人怎能进来,还不给我出去!家主之位本来就是丰年的,若不是他当日出了事,什么时候轮得到赵德这败家子觊觎,你们想都别想!”
赵夫人气得脸色铁青,扭头去瞧五老爷一家父子三人,却不想他们都是低了头不肯帮腔一句,她更是愤恨不已,眼睛里恨不得弹出一把小刀子,把赵丰年和几老一刀刀凌迟了,“好,好,这一年来,我们母子待你们都是不薄,你们居然如此忘恩负义,这赵家的家业,虽说不是我们母子创下的,但是看顾了这一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居然过河就拆桥,半点儿旧情都不念。
即便这样,我们母子也不好说什么,这家主之位不要也罢,不过这人张口说他是赵丰年,你们为何都不查证,就相信了这个人,难道就不知道江湖上有个法术叫易容吗?万一他是外人假扮,觊觎赵家家财…”
“闭嘴!”四老爷气得胡子直抖,怒道,“你这没规矩的妇人,难道这是在教训长辈行事不成?我们自家的血脉儿孙,还会认错?他是你的儿子,失踪一年未回,如今归家,你不欢喜也就罢了,怎么还待他如仇人一般,只记得替赵德争家主,难道只有赵德是你的儿子,丰年就不是?你说实话,一年前丰年失踪,是不是你下的手?”
四老爷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直接捅破了核心,众人原本就觉有些奇怪,哪有亲娘见得儿子不欢喜,反倒直接就怀疑外人假扮的?此时听得这话,立刻瞧着赵夫人的眼神都变了。
赵夫人脸色更白,嘴巴开合半晌,才终于找了个借口,“我…我也惦记我那苦命的大儿,但是,家族为重,若是错认了贼人做家主,我们赵家岂不是顷刻颠覆,老爷如今病重,又不能理事,与其冒着被骗的危险,不如把家主接任这事缓一缓,待得查明这人身份,再择日举行。”
她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死活要把这赵丰年就任家主一事拦下来,只要拖过今日,有那百日消的解药在手,他为了亲爹的性命,还不是任凭她摆布。
可惜,她却不知,那解药已经进了赵老爷的肚子,所有赵家产业的契纸也在赵丰年手上,她手上没有半点儿把柄威胁。
赵丰年把背上几乎瘦到不足五十斤的父亲,小心翼翼往上托了托,看向赵夫人的眼神越发冰冷,“母亲是怀疑我是外人假冒吗?那母亲如何才能相信,我是真正的赵丰年?或者…要不要我同母亲说说我失踪当晚,母亲曾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