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喜事:腹黑相公甜宠妻(223)

作者:花期迟迟

可是今日,瑞雪照样给赵丰年盛饭,盛汤,但是却再没有开口跟他说过一句话,反倒与吴煜说起那匹小马奔雷,说起东山上的山洞,说起功课…好似饭桌上,只有她们姐弟两人一般,赵丰年心中别扭,几口喝干了碗里的汤,大声说道,“盛汤!”

瑞雪淡淡看了他一眼,接过碗盛了汤,稳稳放到他面前,又转头去与吴煜说笑。

吴煜最喜赵丰年吃瘪,又恨极他刚才惹得姐姐哭,怎么会放过这机会,喝了一口汤就说太热烫了舌头,瑞雪低头帮他把汤吹凉,他就得意的冲着赵丰年挑眉头,气得赵丰年脸色铁青,胡乱吃了两口就放下碗筷进屋了。

瑞雪扫了一眼那因为被迁怒而震颤不已的门扇,伸手敲了吴煜一个爆栗,“你惹他干什么?”

吴煜低头,掩下眼里的一抹快意,“姐姐伤心,他也不能好过。”

“傻小子,这是姐姐和他的事,你不要胡乱插手了,总之,你记得,姐姐去哪里都会带着你就好。”

“嗯,我跟着姐姐。”

姐弟俩吃了饭,吴煜又帮着捡了碗筷,洗刷干净,还是磨蹭着不愿意去隔壁睡觉,瑞雪知道他惦记她一人留下,会受欺负,就拍拍他的头,笑道,“去吧,别担心姐姐,明早早些回来,姐姐给你蒸蛋羹。”

吴煜这才不情愿的点头,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院门。

瑞雪倚在门上,抬头望着天边残月,吹着半暖的夜风,久久没有出声,终究还是她过于奢望了吗,不过就是要个相互依靠的人,要个平静安宁的日子,就这么难吗?

赵丰年坐在炕桌前,摆弄着笔墨,提笔悬腕,却不知写些什么好,想了半晌,还是放下毛笔,开了炕柜,拿出那只红木小箱子和账本,端正放到自己对面,想着一会儿瑞雪进来必定要理账,他就等着那时候说句软话吧。

可惜,他左等右等,砚台里的墨迹都干了,还是不见人回来,他突然就谎了神,她不会是寻了短见吧?

不,不,她那般坚强的女子,可不是这么心窄的人。他这般安慰自己,跳下地,就冲出了里屋门,没想到却与正低头进来的瑞雪撞了个正着,瑞雪后退两步,惊问,“怎么了,出了何事?”

赵丰年见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心里长长松了口气,转身往回就走,惹得瑞雪有些莫名其妙,低头扫过他的脚下时,却突然愣了,心下有那么一角开始发软,也许她在这个人心里还是有些重量的,只是这重量,比那改嫁女子轻许多…

赵丰年上了炕,重新磨墨,心里思虑着要如何开口,抬眼却见瑞雪抱了炕尾的被子铺在了对面的木床上,空闲好久的木床因为迎来了久违的主人,欢喜的吱嘎有声,直刺的赵丰年心头火起,“你这是做什么?”

瑞雪扭头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忙碌。

赵丰年惊觉口气太硬,连忙缓了一缓,说道,“那床久不住人,太过寒凉了。”

瑞雪还是没有理会他,赵丰年有些急了,又问道,“你不理账了吗?”

被褥铺好,瑞雪就坐了上去,随手放下床帐,解衣躺下,轻轻扔出一句,“和离书写好就放在桌子上,明早我再抄一份。”

赵丰年立刻就摔了笔,“什么和离书,我绝对不会写!”

瑞雪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鼻间嗅着床帐上淡淡的霉味,还是没有答上一句。

赵丰年久等不到回应,恼怒不已,伸手拽了被褥,一口吹灭油灯,也脱衣进了被窝,脑子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和离两字,心里焦躁难安。

和离是什么,是夫妻两人好聚好散,是他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女子,是再也吃不到她做的饭菜,是再也不能牵着她的手安睡,是生死徘徊再无人在他耳边呼唤,是再也没有人倾心相待…

幽静黑暗的屋子里,半点声息都无,也许是失去的可怕,也许是这种静谧让他莫名安心,他终于说出了深埋在心底的旧事。

“那日酒楼里众人提起的赵家,你可还记得?我就是…他们口中下落不明的赵家大公子,从小在蜜水里泡大,严父慈母,兄友弟恭,羡煞多少人。但是,接掌家主前一夜,向来慈爱的母亲骗我喝了巨毒,原来我亲母是青楼名妓,因为生出我后投河自尽,父亲逼迫她假称有孕,给了我嫡子的身份,如今为了她的亲子掌权,才揭破了真相。我被运去沉河时,吞了保命丹,侥幸不死,流落此处被救醒,本想安静了此残生,却娶了你…”

他越说越觉心里轻快,索性也不再隐瞒半点儿,“不管你相不相信,那日我之所以病发,不是为了湘云改嫁,是因为…待我如亲子的师傅冤死,我父严厉,从未夸赞过我一句,只有师傅手把手教我盘账,教我生意,结果他却死得如此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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