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龙傲天早夭的妹妹(171)
祁皎不由感到疑惑,她有些莫名,“吴师兄,我们不是刚分开吗,你怎么突然来了我这,对了……”
祁皎想起自己走那条小道的本意,其实就是为了去寻吴知要玉坠的,张口正欲说出来,却被吴知打断。
“你急死我了,不是说好今日一道出去吗,可我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你,来了你的院子,却发现你不在。”
吴知气气的一叉腰,眼睛盯着祁皎,“当时可把我吓了个不轻,又怕是误会,只好去寻荀师兄,你是不知道,当荀师兄发觉不对,普通的搜寻术并不能寻到你踪影的时候,面色有多凝重。
你倒是说说,你去哪了?可把我吓得够呛。”
祁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吗。她根本毫无所觉,被白雾困住的事情,仿佛只是一瞬,她以为……
又想起荀行止,他势必也是极担忧的,但是寻到她之后,连一句责怪的话都未曾说。
祁皎心中微顿,有些说不出话,想起荀行止素日里清冷淡漠的模样,再联想到他来寻自己时,面上难得带上的担忧神色。
她叹了口气,一时说不清感觉。
然后便看向吴知,面含歉意,开始诚恳的道歉。
在经过祁皎的认真道歉,以及同意陪着他去修真界大比的第一次比试之后,吴知总算松了口。
不过,吴知看向祁皎,调皮玩笑过后,难得有一丝正经,“皎皎,幸好你没有事。”
吴知也是修仙者,不论看起来再怎么懒散,沉溺玩乐,但是对修仙的危险却是心知肚明。修仙,与天斗,与地斗,更要与人斗,危险重重。
别说是普通的修士,就算是吴知这样的仙宗弟子,又怎么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可以毫无差错,活到化神,甚至练虚呢?
其实吴知,也是个再清醒不过的人。
暂且不论吴知的心思是否沉重,总之,有一个人,却是十分欢喜。
他穿着一袭黑衣,长发散披,任由发丝随意的被风吹起。
斜斜的倚靠在一处泉石之上,姿态随意,看起来张狂又放肆。
原本他在闭目,像是寻思着什么。突然间又有些烦躁,睁开眼睛,随手丢了身边需花费不菲灵石的灵酒。
正心烦意乱呢,恰好余光瞥见石头缝里长出的一朵小花,倒也没有牡丹芍药的大方艳色,可是清淡的颜色下,自有一番顽强生机。
生机?男子嗤之以鼻,他不信这玩意儿。
恰好他心情不好,越是富有生机的东西,凋谢起来才愈有趣。
然而就在他素净纤长的手搭在小野花之上的时候,意料中的枯萎并未出现,那朵小野花甚至更精神了。
怎、怎么可能?
他从震惊到不可思议,然后试探着,重新把手搭在小野花上,仍旧没事。
怕是小野花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他攸然起身,落到一颗树前,手准备搭上去,素来嚣张至极的人,伸手的时候甚至有些颤动。
他不是磨磨唧唧的人,心一横,直接将手搭上去。
良久良久,这棵树由始至终都没有发生变化,它没有枯萎,甚至连叶片也没有泛黄。
他有些怔然,为何会……
随即他自嘲一笑,先是扬了扬唇,慢慢的笑容越来越深,明明笑得很畅快,林子里甚至都回荡着笑声,可是莫名让人想要落泪。
因为笑声里,似乎藏了无边的苦涩。他一边放声肆意笑着,一边留下晶莹的泪花。
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身为裴珛,他曾遇到那么多苦难,可是某一天,却好像过去的一切都无足轻重。
裴珛的人生注定笼罩在痛苦中,而他从裴珛的心魔中衍化,则确确实实的是个悲剧代名词,谁又能想到。
如此,倒像是和他开了个玩笑。
从他诞生开始,就是个笑话。
裴珛的笑声惊起一片鸟雀,看起来动静颇大。同一片林子里,却走着另一拨人,认真说起来,或许他们之间,也有些莫名关联。
祁典抬头望着天上惊起的鸟雀,抿了抿唇,林子里还有其他人,不过与他倒是不相关。
他更想知道的是,祁皎现今如何。
尤其是,当他弄清身世之谜后……
第91章 九十一章
祁典想起祁皎, 俊朗英气的眉毛一拧,纵然弄清楚了究竟是何缘由,可这段往事, 他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对祁皎开口。
就在祁典眉间浮现一抹郁结的时候, 身后冷不丁出现了一道柔美声调, “祁大哥!”
是一个温柔病弱的女子, 她说话时, 嘴角微翘, 有如新月。虽然周身带着病气,但眼底并没有阴翳之色, 哪怕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身上也散发着莫名的柔和。
对于一个不过二十有余的凡间女子来说,这份气韵, 很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