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小怂包[快穿](64)
他知道,郑随这是把查出的他爸的底全都给摊出来了。
之前有了那信封的来源,很多事其实已经查的差不多了,郑父曾在年轻时出轨诱骗了一个珞城即将毕业的女大学生,说会娶她,可不到半年就腻了,当时那人已经怀孕,去找郑父,郑父就让她打掉,对方一时极端下跳了楼,死前发誓会让他不得安宁。
那封信上的邪祟就是女人怀的孩子,其实找上的是郑父,但郑父心里有鬼,装作不知,也不敢碰,邪祟就缠到了和它同血缘的郑随身上……
那次毫不留情的赶人之后,郑随的父母再也没来过。
后来林休原通过和向安聊天才知道郑随和家里断绝了关系,户口都迁出来的那种是真正意义的断绝关系。
向安那时候并不知道自己表舅和他小原哥哥搞在了一起,还说:“那天所有人都骂表舅,表舅一句话都没说,只有他爸说了他那个相好坏话才有了反应,当时表舅好吓人,你是没看到,要不是有人拦着,怕是孽子的名头要坐实了……他们都说表舅娘是个祸水……”
喜提“祸水”称号的林休原那时候正在喂小鹦鹉,郑随刚把花种完,他出了一身汗,想来抱他又怕他嫌汗味难闻,蹲在他面前亲他嘴唇,问他今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休原摇头,笑着伸手抱他:“没有,没有,你不要每天都问。”
男人静静看着他,薄唇紧绷,像是疯狂忍耐着什么,忽地声音粗哑道:“你别不要我。”
林休原敛眸,轻声说:“我手被你牵着呢,放不了。”
这个冬天,林休原一直盼着郑随把那个狗皮膏药灵杀死,盼着盼着,就到了第二年春天。
小院子里种的树也长大不少,他的身体没那些树木健康,坐在藤椅上看着它们总会目光艳羡。
匹配到骨髓的那天,下了雪,林休原怕出去吹了寒风生病,巴巴地看着窗外飞雪。
郑随从医院赶回来的时候,还没进院子就看到了窗子里毛茸茸的脑袋。
漫天风雪,窗内的林休原突然间看着穿着大衣的男人走近,他打开窗,挺拔的身子挡住所有试图趁虚而入的寒气,俯身便吻住他苍白的唇。
有湿热的泪裹挟着男人气息而来。
他听到郑随激动颤抖着说:“小原,手给我。”
林休原把凉凉的双手伸出去。
男人用力裹住,放在嘴边小心呵气亲吻,第一次在他面前毫不掩饰地哭道:“我牵住了,小原。”
林休原抿着嘴笑,细瘦的胳膊一颤,说:“我冷,你先进来抱我。”
那晚郑随太疯了。
林休原一直压着声音哭,到最后郑随亲着他的眼泪求他别哭,可林休原控制不住,不是难受,是过于畅快,泪腺就绷不住了。
他知道,一切都要熬过去了。
真好啊。
林休原骨髓成功移植的第一年,是郑随神经最紧张的一年,他去哪儿郑随都跟着,但凡他有点风吹草动就急忙找医生。
林休原也怕自己会复发,什么都听郑随的,好好吃饭好好吃药好好睡觉。
一直到第五年,第六年、第七年……他一直都好好的。
在基本确定林休原不会复发那年,郑随腿上的东西也没了。
当时系统都不敢相信,说要录下来当以后研究狗皮膏药灵的材料。
那天,他跟着郑随去爬山,都说那座山风景很好,晚上可以看到很多星星,最适合露营。
他爬到一半脚跟疼,养病多年,体能远不如从前了。
男人稳稳背住他往上继续走。
远处是更多的山,背着他的郑随速度也比别人要快,林休原一转头就能看到下边黑压压的人,有情侣,有家人,也有普通朋友同学组团而来。
他和郑随在其中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晚上看了会儿星星林休原就回帐篷了,很多蚊子,他手臂腿上好多包。
郑随给他涂上花露水,每个包都没漏,林休原还是痒,脑袋往他结实的胸膛轻轻撞:“蚊子就咬我!”
男人垂眼看他,忽然气息浑浊地把他捞起来也去咬……等蚊子包下去的时候,他又多了一身的红印,大小不一,密度倒是惊人。
月光透过缝隙进来,林休原突然仰头,汗从卷翘的睫毛上挂着:“老公,你能不能笑一个?”
男人怔愣,在林休原软软地扑过来求他时,用力捞住,向来淡薄的唇忽而扬起细微的弧度。
他笑起来,像漆黑夜里一抹高而亮的月,让林休原都晃了神,看得痴了。
郑随说:“小原,不准不要我。”
“我要我要,老公,再笑一个!”
这夜,帐篷挡住群星圆月,他在暗光里却找到了一抹独属自己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