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想开了(83)
薛放离垂下眼,“你不能生气,本王以后自然会多加注意。”
顿了一下,薛放离又道:“这一次,是本王的错,惹你生气,致使心疾复发。”
“还难受吗?”
江倦本要摇头,又觉得装病还蛮好用的,王爷都答应了以后不再任人误会,他得物尽其用。
江倦摸摸心口,“还有一点难受。”
薛放离皱了下眉,江倦又慢吞吞地说:“王爷,除了生气,我觉得还有没睡好觉的原因。”
“我身体不好,觉也多,你以后不能再天不亮就拉我起床了。”
“嗯。”
想了一下,江倦又试探道:“王爷,你也不要动不动就抱我了,我的脚已经好了,可以自己走路的,适当走几步,对心疾也有益处。”
江倦挺不解王爷怎么会这么爱抱着他,之前他每次挣扎都失败了,江倦只好认命做抱枕,他趁机再次提出抗议。
薛放离抱江倦,纯粹是喜欢抱着他,味道甜,手感更好,抱在怀中让人爱不释手,只不过——扫过少年苍白的面庞,薛放离到底还是应了下来,嗓音颇是遗憾,“好。”
江倦:“?”
答应了?这就答应了?
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装病也太好用了吧?
他应该早一点碰瓷王爷的。
没多久,太医赶来了,江倦也被抱到了附近的宫殿,他伸出手,太医摸了摸脉,与上次的诊断无异。
“观脉象,王妃本就有先天不足,”太医谨慎道,“王妃会发病,应当就是一时动了气,情绪波动过大,致使阴阳失衡,邪气入侵。”
薛放离:“可有大碍?”
太医:“这……”
太医一时语塞。心疾不同于其他疾病,本就受内外部环境影响,再加上王妃是先天有损,近日发作得又太为频繁,太医可不敢担保太多。
“回王爷,说不一定。”
太医声音压得很低,“王妃的心疾是从娘胎带出来的,无法治愈,更无法药到病除,只能调养与保持心情,难保哪一日王妃就又因什么而发作。”
“今日倒是并无大碍,日后……卑职不敢断言。”
薛放离“嗯”了一声,太医开了几服补药,起身请辞,薛放离问江倦:“你怎会病弱至此?”
话音才落,薛放离又想起那日在马车上,少年对他说过的话。
——“我喜欢好多东西,但我再喜欢,也只能看看,因为我病得厉害的时候甚至拿不动它,以后也更是拿不走它,我就觉得有和没有,其实都差不多。”
少年的以后,是去世以后吗?
他万事不过心、喜欢也不渴求,就是觉得自己终有一日会死去?
薛放离垂下眼,神色一片沉暗。
他想留下少年,可他又无法完全留下少年。
太医说得太严重,连江倦自己听了,都吓了一跳,他颇是心虚地开口:“王爷……”
薛放离望他,“嗯?”
江倦小声地说:“也没那么严重啦。”
可听在薛放离耳中,也不过是几句无谓的安慰,薛放离没放在心上,只是平静地问他:“现在回府?”
江倦点点头,“好的。”
汪总管一同跟了过来,闻言连忙道:“王爷,不妥吧?”
他担忧道:“王妃心疾才发作,受不了舟车劳顿,陛下也说了,今晚您二位可以留宿宫中,让王妃好好休息一番。”
江倦在哪里都可以,他就安静地揽着薄被,也不说话,薛放离瞥了眼江倦,不知想到什么,还是“嗯”了一声。
汪总管一听,喜笑颜开道:“奴才这就去回禀陛下。”
说是这样说的,汪总管忍不住觑了几眼江倦,只觉得惊奇不已。
王爷不爱外宿,自建府以后,也不爱进宫,更别说留宿了,毕竟他年少时……
汪总管摇摇头,不再往下想。临要走了,他又想起什么,回头问道:“王爷,您与王妃可要用膳?”
薛放离问江倦:“吃不吃东西?”
江倦想吃,又有点害怕,他心有余悸地问:“不会是药膳吧?”
“用膳,口味清淡点,不要上药膳。”
“好,奴才去安排,让人全程盯着。”
汪总管行了礼,退了出去,江倦到处看看,好奇地问薛放离:“王爷,这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吗?”
薛放离淡淡道:“不是。”
江倦“啊”了一声,他只是随口一问,薛放离却问:“想去?”
也没有很想去,就是好奇,不过江倦还是点了点头,“嗯。”
薛放离道:“用完膳带你去看看。”
吃饱喝足再散个步,江倦对安排很满意,便答应了下来,不过他还没快乐多久,就又听见薛放离说:“明日回了府,本王让住持过来再为你多调养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