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想开了(216)
都是一些需要加急处理的奏折,江倦听了一会儿,觉得还挺无聊的,他跑又跑不掉,听又听不出个什么名堂,只好选择睡觉。
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先是兰亭不让他睡,这会儿在王爷怀里,他刚要睡着,头一歪,就又被摇醒了。
“干嘛啊。”
江倦按住晃他的手,薛放离望来一眼,说:“陪本王一起听。”
江倦只想睡觉,“这是你的事,你自己听。”
薛放离似笑非笑地问他:“本王是为了谁?”
江倦想了一下,斩钉截铁地说:“为了猫。”
“而且……我们家里,有一个人努力就好了,王爷,你行的。”
他先是指猫为狗,现在又指人为猫,说得倒是理直气壮,薛放离掐住江倦的脸,“又知道本王行了。”
江倦点点头,“只要不打扰我睡觉,王爷你就是天下第一行。”
说完,江倦抓住他的手,诚恳地说:“王爷,你这么行,就放我睡觉吧。”
江倦真的准备再接着睡了,他在薛放离怀里一通乱蹭,重新给自己找好了位置,又摆好了姿势,万事俱备,只差熟睡。
可苍白的手指向他伸来,掐住了江倦的下颌,薛放离缓缓地说:“本王不行。起来,陪本王一起听。”
江倦:“……”
他一动不动地装死,这只手又向上轻抚,按在江倦的唇上,薛放离压低了声音说:“再装睡,本王就亲你了。”
恰好针对荆州刺史的奏折,顾云之与苏斐月交流一通看法,询问道:“殿下,荆州蝗灾,您怎么看?”
薛放离没搭腔,只是问江倦:“还不起来?”
他低下头,手指一下一下地摩挲少年的唇瓣,江倦忍着不动,顾云之等待片刻,又喊了几声,“殿下?”
汪总管心中也觉得奇怪,便走了过来,他脚步不重,但还是有声音的,一步又一步,越发地靠近。
再怎么样,江倦也是要脸的,本来王爷第一天营业,就因为他迟到,再让人看见他被亲,江倦真是说不清楚了,他没办法了,只好屈服,江倦闷闷不乐地咬他手指。
轻微的疼痛,薛放离眼皮一掀,知道这是江倦不睡了,总算放过他,应了一声,“嗯。”
顾云之便又重复一遍,“此次蝗灾,您怎么看?”
“篝火灭杀自然可以。但所需人力物力颇多,地方官府自然无法顾及每一处,不若再下一个悬赏,无论何人,无论是焚烧还是扑打……”
他悠悠然地开了腔,汪总管也停下了脚步,到底没走入屏风,江倦松了一口气,可好端端地不许他睡觉,江倦还是不太高兴,咬人的力道加重了一点。
下一刻,薛放离话音一顿,少年淡色的唇被揉出一片水红,他又微微张开,咬着一截手指,舌尖无意掠过,留下一片湿痕。
他动了动手指,几乎搅在江倦的口中,咬人的是江倦,后悔的也是江倦,他觉得不舒服,可又不敢发出什么声音,只好伸手推薛放离。
屏风之外,顾云之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薛放离话说一半就没了下文,他追问道:“如何?”
手指在欺负江倦,薛放离语气却颇是从容,“以蝗虫置换米粟。”
顾云之思索片刻,缓缓点头,“不错,确实不错。”
“难怪殿下不言语,原来是另有妙计。”
江倦:“……”
并不是。
王爷不说话,只是在弄他。
江倦好烦,他要是不追过来,现在被玩弄的,就是那只小猫了,江倦本该在快乐吸猫,而不是在被王爷玩。
大抵是见他受不了了,眼中都覆上一层水汽,薛放离这才放过江倦,江倦咸咸地往后一瘫,王爷不让他睡,他只好勉强打起精神,稍微听一听。
什么私盐,什么官银私用,什么南方频繁降雨。
好无聊,好想睡觉。
等等。
南方频繁降雨?
江倦一下子坐起来。
五月中旬,已然入了夏,也到了雨季。
他差点就忘了这回事。
顾云之道:“……近来江南一带雨下得频繁,河水涨水,扬州知府要朝廷拨一些银两,用以防洪。”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要银两,还是这个理由。”
苏斐月听完,笑着摇摇头,好似完全没放在心上,顾云之也叹了一口气,“是啊。年年涨水,年年要银两。”
苏斐月道:“先压一压吧。”
顾云之也有此意,便等着薛放离发话了。
“王爷……”
江倦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开了口。
在原文中,弘兴帝养病,是由大皇子薛朝华代为理政的,当时也有这么一回事。
彼时,薛朝华也没放在心上,同样是先压下了这个奏章,可偏偏就在这一年,真的下了一场暴雨。